被眼前景象震驚的張大嘴的鐘離景鑰停在門口,遲遲踏不出房門。
「你現在最好是躺著。」
富有磁性的嗓音讓鍾離景鑰回過神來,只見一四六端著一張銀制托盤,托盤上是一杯牛奶和兩片烤麵包。
「一四六大…大人。」鍾離景鑰抿唇看了看銀托盤,低聲說了句:「謝謝。」
一四六眉毛挑了挑,徑直的走到了鍾離景鑰面前。
鍾離景鑰緊張的看著一四六,一四六生的又瘦又高,腳尖相碰竟然直接比鍾離景鑰高出一個頭。
「讓一讓。」一四六垂眸盯著鍾離景鑰,輕聲說道:「我要進去。」
聞言,鍾離景鑰這才慌張的側身讓一四六進房間。
「有勞大人您親自給我送早餐......」
鍾離景鑰的話還未說完,就看見一四六抓起盤子中唯二的兩塊麵包咬了一口。
鍾離景鑰把感謝的話咽回肚子裡,一四六卻好似沒有察覺般的端起牛奶喝了起來。
待牛奶見底,一四六才舉著麵包問鍾離景鑰:「你也想吃?」
鍾離景鑰嘴角抽了抽,面帶微笑的搖頭否認:「大人,您吃。我不餓。」
一四六抿嘴笑,又對著兩片疊在一起的麵包咬了一大口後,說道:「你就是餓了,也不能吃。你體內的『九色香』還沒完全排出來,若是現在進食,你將會變成『九色香』的肥料。」
聽到這話,鍾離景鑰的神色立刻緊張了起來:「『九色香』是什麼?」
一四六咽下口中的麵包,回答的倒算是耐心:
「我的花房外爬滿了『九色香』,它是我培育的最成功的寄生植物。只要人的皮膚接觸到它,它便可以在人的身體內種下種子,並將宿主吃下的食物轉換為自己的營養。」
鍾離景鑰聽得心驚膽戰,想起自己曾赤手掀開花房門前垂著的紫花花藤,手不自覺的捂住自己的肚子。
一四六將玻璃杯中的最後一滴牛奶喝完,繼續說道:「一旦『九色香』成熟,宿主也就變成一具空殼,日後便成為了我聽話的傀儡。」
汗水順著鍾離景鑰的臉頰從下巴滴落,他顫著聲音問:「大人…那麼,請問…何為『成熟』?」
一四六從袖中掏出手絹擦了擦嘴,朝鐘離景鑰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說道:「『九色香』只需吸收宿主營養三日,便可完全成熟。」
鍾離景鑰頓時覺得有些頭暈,他可憐巴巴的問:「一四六大人,您會讓我活命的,對嗎?」
一四六看著鍾離景鑰害怕的模樣,沒忍住低頭笑了一聲,然後說道:「我不是讓你絕食了嗎。」
鍾離景鑰癟了癟嘴,語氣非常難過:「那我豈不是要餓上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