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六卻是認真聽著:「繼續說。」
鍾離景鑰閉上了嘴。
侯幀鈺說道:「不是透明的人,是一灘會動的液體。」
聞言,鍾離景鑰露出驚訝之色,一四六則一臉淡定。
「那灘會動的液體直接從門縫下流進了房間,然後聚集成一塊高高的水幕。」侯幀鈺握緊了拳頭說:「我當時太害怕了,我沒來得及拉受傷的『一四六』,便徑直翻到牆壁拐角躲開了那塊移動而來的水幕……但受傷的『一四六』沒有那麼幸運,他本來身上就有傷,我眼睜睜的看見那塊水幕將他包裹,最後吞噬得不見蹤影。」
鍾離景鑰喉結滾了滾,這超自然的一幕,他只在一四六身上看到過——就是在黑鴉冢的碼頭,一四六能隔空讓海水不流下來。
侯幀鈺沉在回憶里,眼淚又止不住的掉了下來:「阿喆趁機打開了房門,叫上愣神的我一起跑出了房間...但是......」
「但是那灘水怪又向你們發起了攻擊,你們避無可避的時候,阿喆把生的機會留給了你?」一四六已經猜到了後面發生的事情。
侯幀鈺痛苦的點了點頭:「我太沒有用了,其實如果不管我,阿喆是可以自己跑掉的......都是因為我,都怪我...嗚嗚嗚......」
「幀鈺,這其實不能全部怪你的...」鍾離景鑰見侯幀鈺哭的如此傷心,立刻抬手輕輕拍起了侯幀鈺的背,希望能減輕一些他的難過。
一四六沒有跟著安慰侯幀鈺,而是冷靜的說出了自己的發現:「那個水怪害怕這個五彩的液體。」
鍾離景鑰懵懂的抬頭:「大人,您說什麼?」
一四六嚴肅道:「或者說,是不能接觸這個五彩的液體。」
「這個五彩的液體竟然有這麼大的功能?」鍾離景鑰蹲下把手按在了那竹墊上,竹墊瞬間浸出更多的五彩液體,直接淹沒了鍾離景鑰的手掌。
「昨晚我與那水怪交過手,那兩名客棧工作者當時就坐在這墊子上,那水怪沒辦法靠近他們,但是有一名客棧工作者在解綁時身體離開了這竹墊的保護範圍,便直接被那水怪給吞了。」
侯幀鈺說:「那今天早上碰見的那名客棧工作人員還如此淡定??他的同伴被水怪吃了,他都不傷心嗎???」
一四六道:「說不定,他已經忘記了昨晚的事情。」
侯幀鈺嘆一口氣:「或許,忘記比記得好。那帥哥哥,哦,不對,一四六大人,你昨晚有受傷嗎?」
「自然沒有。」一四六淡淡的說:「那水怪又不是什麼厲害的怪物。」
侯幀鈺一噎,這下他真的相信一四六就是黑鴉冢的黑鴉了。
鍾離景鑰問道:「大人,幀鈺說的那可怕水怪,就是從二樓包裹著那客棧工作者的水嗎?」
一四六點頭,然後眉頭皺了一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