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景鑰看著家主倒下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這個曾經給予他生命、卻又讓他飽受折磨的人,如今終於倒下。他感到一種解脫,同時也感到一種沉重。
他知道,這個冢主算是他能存在這個世界的重要因素。而且,沒有冢主的折磨和痛苦,就沒有今天的鐘離景鑰。
一四六敏銳地察覺到了鍾離景鑰在冢主倒下的那一刻情緒的波動,他靜靜地走到鍾離景鑰身旁,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平和而堅定地說道:
「冢主是自作孽,他的一切惡行都是罪有應得。你殺了他,是為了無數受害者除去了一個禍患,你做了一件對的事情。」
鍾離景鑰聽到一四六的話,心中的複雜情緒逐漸平復。他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光芒,對一四六點了點頭,表示感激和理解。他知道,一四六不僅是一個強大的存在,更是一個能夠理解和支持他的人。
一四六繼續道:「阿鑰,不要被情緒所驅使。」
鍾離景鑰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肩膀上傳來的溫暖,說道:「多謝大人。」
一五一看著一四六說:「你……」
一四六也看向一五一,「你睡了很久。」
一五一笑了一下,說道:「你怎麼沒變老?」
一四六走到一五一面前,沒有回答,只是盯著他。
兩人就這樣看著一直的好兄弟,然後同時眼睛濕潤的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朱霖然的聲音,他似乎是朝實驗室的門開了兩槍壯膽。
還有一個男孩的聲音問著:「朱先生,哥哥他們真的在這裡面嗎?」
朱霖然不確定的說:「十有八九吧。」
鍾離景鑰立刻就聽出來來者何人:「是幀鈺和朱先生。」
一五一問:「『朱先生』?難道是……霖然?」
一四六微笑著點頭:「嗯,那小子已經長得高高的了。」
說話間,朱霖然和侯幀鈺已經持槍警惕的走近了實驗室。
當朱霖然舉著槍,踏入實驗室的那一刻,他的心跳猛地加速,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揪住。他眼前的景象,是他從未預料到的。
夢仙綺的眼神分明就是他的五爹爹!
一五一和一四六,此刻齊齊轉頭看向他,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欣喜、擔憂,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責備。
一五一和一四六的眼神仿佛是一個無形的命令,讓朱霖然瞬間冷靜了下來。他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槍,五十出頭的他,眼中閃過了一絲絲難以置信的哀傷,然後竟然像個孩子般哭起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