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二零零露出輕鬆的笑容。
一如雪夜那般迷人。
二零零收回他的手,柔聲說:「艷梅,今日就先休息吧,天不亮你就得跟我登船了。」
我乖順的點頭,可放眼整個房間就只有一張床榻,於是便為難的看向二零零。
二零零已經起身,大概是我的目光太炙熱,又或是一直沒聽到我的動靜。二零零回頭問我:「怎麼了?」
我咬了咬嘴唇,羞怯的問:「大人,這屋內並無二榻...我看我還是先在門外守您一夜吧?」
二零零隻像是聽了一件十分荒誕之事,面露不悅的說:「我何曾在睡覺時讓人到屋外吹涼風的?」
我耳朵發燙,垂頭不敢看二零零。
二零零似乎這時才恍然大悟道:「你方才的意思是這屋子裡,只有你我二人,而你又是個姑娘家......」
我本來不是一個薄臉皮,但二零零的話,還是瞬間讓我漲紅了臉。
「是我草率了。」二零零沉默良久,才說道:「黒鴉冢很少有女死侍,我便沒想那麼多。」
我微微拉起嘴角,害羞的搖了搖頭。
「那你睡在這屋裡,明早我來叫你。」二零零說著,拿了他的潔白披風就要離開。
我急了,不顧禮數的小跑上去逮二零零的披風衣角,慌張解釋道:「大人,其實我不介意,我只是擔心影響您的清譽!」
二零零身形一頓,喃喃的念了念:「清譽.......」
我的臉快熟透了,但我不想放過這個和二零零同處一室的機會,我掐著二零零的披風,小聲的邀請:「大人...您留下來吧。」
二零零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我心跳如雷,咬唇等著二零零的審判。
還好,二零零沒有出言拒絕,他從我的手中慢慢抽走他的披風,說:「睡吧。」
床榻還算大,二零零的身形本就修長清瘦,他躺上床後,床榻上還能再睡三個我。
我躡手躡腳的脫掉鞋襪、放下幔帳。
這才面對著二零零和衣而臥。
二零零躺的端正,密而長的睫毛好似一把羽扇。
我就這樣盯著他,直到困意襲來,眼皮重的再也抬不起,我才留戀不舍的合上眼睛。
這一覺,我睡得很香、很沉。
很多年我都沒睡過如此踏實的覺了。
在青樓時,我害怕龜公半夜偷襲。進入地主家後,又被地主家的婆婆日夜刁難。
好不容易熬到地主家的人都死去,這黒鴉冢的死侍住所我住的又是心驚膽戰,生怕哪天一個不小心就丟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