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明先雪年紀相仿,打扮風格卻大不一樣,滿身錦繡,頭戴金冠,仿佛要將世間的繁華都穿戴在身上。
然而,越是這般堆砌珠光寶氣,反而越顯出其容貌不堪、氣度不佳。
他遠遠望見明先雪,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嫉恨。
在他看來,明先雪那清雅的氣質、尊貴的儀態,原本都該是屬於他的。
而憔悴毀容的人應該是明先雪才是!
每當回想起那場意外,他都覺得是明先雪害得他變成這樣。那本該刺向明先雪的劍,卻陰差陽錯地傷了自己;那天花之疾,也本該是明先雪承受的痛苦,如今卻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這叫他如何不恨?
明先霆用淬了毒的眼神盯著明先雪,明先雪察覺到了,卻微微一笑,溫和行禮:「見過世子爺。」
明先霆看到明先雪如此淡然,心中的嫉恨更甚,冷笑一聲,目光轉移到明先雪身後,自然而然被狐子七的臉龐吸引了過去。
明先霆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艷之色,他身為世子,見過的美人無數,但狐子七這樣的絕色,卻是他生平僅見。
察覺到明先霆的目光,狐子七隻是淡淡一笑。
明先霆被狐子七這一笑亂了心神,他怔怔地盯著狐子七,眼中閃過一絲迷茫與恍惚。但隨即,他的目光又轉向了明先雪,冷笑道:「先雪,我說你帶髮修行,卻帶一個這樣的美人兒在身旁,可見是凡心未了啊。」
明先雪早習慣了明先霆處處針對,並不感到生氣,也不覺得困擾,只是笑笑,道:「世子爺教訓得是,我的修行確實還需更多的智慧。只不過,這小七是我新雇的書童,並非旁的。」
明先霆卻嘲笑道:「什麼書童?白日侍書,晚上孌童?」
狐子七可不是好脾氣,直接冷笑道:「世子爺怕是誤會了,公子雪觀美人如觀白骨,不至於像個色中餓鬼似的,看見一個略標緻的人,也不管男的女的,便要弄到手糟蹋。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長得什麼樣兒。」
明先霆一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是被戳中了痛處。
明先雪微微側頭,對狐子七搖頭,說:「小七,不可無禮。」
狐子七卻道:「我對有禮者自然有禮,對無禮者便無禮。」
明先霆霸道慣了,又早對明先雪不滿,只覺得狐子七敢這樣不敬自己,必然是仗著明先雪,心中越發憤怒:這明先雪裝得跟孫子似的恭順,卻挑唆一個下人給我沒臉,這簡直是噁心至極!
明先霆氣笑了,對狐子七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對本世子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