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子七一笑:「我現在麼?我懷疑你真的是一個好人。」
明先雪似略感意外:「聽你的語氣,好像不太認同。」
「我不是不認同你的好,」狐子七深深一嘆,「只是不太希望你真的是一個好人罷了!」
明先雪輕輕一笑:「這是為什麼?」
「因為好人命不長。」狐子七在榻邊坐下,眸光盈盈看著明先雪,「我想你活得舒服一些,長久一些。」此刻狐子七眼眶裡的溫柔是真實的。
這其實很難得。
到底狐子七之前對明先雪百般的柔情,幾乎都是狐狸天然的表演。
只有這一刻,狐子七真正心疼起這個十六歲的年輕人。
明先雪卻道:「我這樣活得挺好的,狐仙莫憂。」
狐子七笑笑:「不說這個了。」說著,狐子七順勢側臥到明先雪側邊,笑道,「你知道狐妖是怎麼取心頭血的嗎?」
明先雪聞言,輕輕搖了搖頭:「我並不知道。」
「公子雪學富五車,博聞強識,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狐子七笑著撩了一下額發。
「還請狐仙賜教。」明先雪並不多話,只一副肉在砧板上的樣子,平躺著好似無論怎麼對待都不會反抗一樣。
這模樣真看得狐子七獸血沸騰。
狐子七把手一伸,風一般輕柔地來到明先雪的襟邊。
外頭袍子立領鬆開,便露出雲朵一樣白的內衫。
明先雪靜靜地躺著,任由狐子七動作,目光卻微微移向狐子七,似在看狐子七的臉,也似在看狐子七背後的床頭櫃,那兒放著一個黃銅小香爐,正在縷縷地生著比水還柔軟的煙。
狐子七更加靠近了他,臉頰幾乎貼在敞開的衣料。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明先雪裸露的胸膛。
總是把立領扣到咽喉最上的男人,胸膛自然是十分白皙的,白得像是一抔雪,把手捂上去,都怕要融化。
「可能會有些疼。」狐子七輕聲說。
明先雪仍側著臉,看著香爐升起的煙。
狐子七笑笑,伸出一根食指,卻見他的指頭上的指甲修得圓潤,玫瑰色的溫柔無害。卻是這漂亮的手指,往明先雪的胸膛上輕輕一點,皮膚就無聲而順滑地被劃開,鮮血順著狐子七的指尖沁出。
這動作看著如斯輕柔,帶來的疼痛,卻如利箭穿心。
明先雪感到胸口處仿佛被烈火灼燒,又似被寒冰凍結,疼痛無比。
狐子七的手指雖劃在明先雪的胸膛,眼睛卻盯著明先雪的臉:「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