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順子一時語塞,忙低頭道:「奴才不敢。」
狐子七擺擺手:「你直接去問他,他若肯,就這麼辦。他要不肯就算了。」
小順子不知何言,只好領命而去。
狐子七靜靜地坐在窗台下,凝視著投射在地面的日影。
周圍的一切都如此靜謐,只有他的呼吸聲和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滋擾這片寧靜。
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也沒有人敢去打擾他。
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地坐著,仿佛與整個世界隔絕開來,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更使他添上一種似人而非人的古怪美感。
他就這樣坐著,直到等到小順子回來。
小順子低著頭,雙手捧起一個托盤,虔誠而莊重地將其高舉過頭頂。
狐子七明白,小順子此刻的莊重是真摯的,但這份莊重的對象不是自己,而是托盤上的東西。
托盤之上,赫然放著一卷抄寫好的經文,那字跡殷紅如血,顯得格外醒目。
那每一個字都寫得橫平豎直,一撇一捺都極其規整,顯然是公子雪的手筆,狐子七一眼便能認出。
看著這熟悉的字跡,狐子七的眼前一陣模糊,似能看見明先雪身著一襲白衣,身形挺拔地立在案前,手持毛筆書寫著每一個字。
狐子七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地觸摸著那殷紅的字跡,如能感受到明先雪寫字時的溫度與力度。
狐子七要來這血墨經文,原是為了修煉增益,然而此刻拿到手上,卻只顧著描摹觀摩了。
好奇怪啊……
狐子七沉默地撫摸著血色的經文,手不自覺地放輕,如同在觸摸最上等的絲綢,稍微用力都怕損傷勾絲。
——真的好奇怪啊。
狐子七默念:明明才一天不見。
我就已經好想好想他了。
第22章 一朝得志
桂王府接連失去了世子、王爺以及王妃,而明先雪拒不肯繼承爵位,王府無以為繼,昔日顯赫便已不再。
尋常人家說「家道中落」,也不過是門庭冷落一些罷了,而桂王府此刻確實連冷落都稱不上,竟是「樹倒猢猻散」。
主子們都不在了,在王府自然沒有存在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