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子七看得都一顆心砰砰跳,暗道:這姿態,這魅力!真不知誰才是男狐狸!
狐子七立在門邊,凝睇著此刻的明先雪。
卻見明先雪手指輕輕點著那紅珊瑚念珠,一下又一下,每一顆都如同他此刻的心跳,有規律地跳動著。
屋內一片寂靜,只有念珠點動的聲音在空氣中迴蕩。
狐子七莫名感到一股異常,便不說話,只靜靜地站在那裡。
他模模糊糊地覺得,此刻的明先雪正在與自己的內心對話,或許正在做出某個重大的決定。
這樣的明先雪,讓狐子七感到陌生又熟悉。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明先雪,如此沉靜,如此深邃,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他又能從那緊閉的雙眼和輕輕點動的念珠中,感受到明先雪內心的波動和掙扎。
狐子七輕步走到明先雪身旁,輕巧地拉過一把椅子,然後坐下。椅子腿與地面接觸時發出微微的摩擦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
這聲音雖輕微,卻足以讓明先雪的手指微微一頓,睜開了雙眼。
點漆般的眼睛仿佛是夜空,狐子七的影子落進去,似要墜作星子。
狐子七看著他的眼,一陣神迷。
明先雪笑道:「胡大人突然造訪,有什麼見教?」
狐子七也笑了:「倒沒什麼呢,只是朝臣們都在彈劾我過於跋扈,總是欺負你,這事兒你聽說了嗎?」
明先雪不置可否:「還有這等事?」
「自然是有的,這事兒驚動了太后,太后把我召了去,說了好一會子的話呢。」狐子七緩緩說道。
明先雪卻道:「她可沒有為難你吧?」
「自然是沒有的。她只是賞了我一罐茶葉,要我給你倒茶賠禮,此事就算過去了。」狐子七淡然笑道。
明先雪聽了這話,手指不自覺地捻了捻念珠,道:「胡大人的賠禮,先雪如何受得起?」
「你自然受得起。」狐子七笑道,臉上滿是真誠,「太后的懿旨,你我都得遵呀。」
狐子七知道自己送茶的舉動十分可疑,但他也拿捏住了明先雪的軟肋——守禮法,重規矩。
只要把皇命做大旗,明先雪只有遵從的道理。
明先雪便說:「既然這是太后的意思,那先雪自然恭敬不如從命。」
狐子七點頭笑道:「如此甚好。我這就去為你泡茶,讓你嘗嘗這御賜的茶葉味道如何。」
狐子七站起來,轉頭走去外間。
看著狐子七雀躍的背影,明先雪又拈動起念珠來。
與平常的平穩不同,這次的捻動急促而無規律。
明先雪眼睛微閉:這是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