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凌厲的動作不一樣,狐子七聲音放得輕柔:「公子雪,容我伺候你寬衣罷。」
明先雪身上的紗袍被狐子七指尖那柔和卻不可抗拒的力量道道割開——但衣衫之下的肌膚卻並未受到任何傷害。
明先雪躺在那裡,身上只剩下手上纏著的那一串鮮艷的紅珊瑚念珠,顯得格外醒目。
明先雪心中湧起一股莫名感慨:這串念珠素來是他藏在袖裡不輕易示人的,如今竟成了他身上唯一的裝飾。
念珠顆顆圓潤飽滿,紅得猶如烈火燃燒,與明先雪的肌膚襯成一幅白雪紅梅景象。
狐子七坐在上頭,笑道:「看來藥效起了。到底公子雖然道行高深,還是凡夫俗子。」
「阿彌陀佛。」明先雪念一聲佛號。
狐子七笑道:「此時念佛,也不怕污其清聽?」
明先雪便不語了。
明先雪越是隱忍不發,狐子七卻越是高聲起來。
這聲音雖高但也沒有過分高,只是實在不能說是不低,足夠讓院子裡掃地的寶書都聽見。
寶書聞得此動靜,立時如遭雷劈,怔在原地,掃帚都掉地上:「我莫不是突發耳疾?」
寶書小跑進屋,卻不敢挑起帘子,聽著裡頭動靜,臊得轉身就跑。
卻不知簾內裡屋,春光無限。
明先雪平躺榻上,仰視著狐子七,平日見狐子七雖然愛玩愛鬧,還有個少年人模樣,如今的他是完全呈現最野性的一面,如騎馬縱橫,腰肢動搖。
他的腰細而柔韌,因是狐狸化作的少年,便不像一般男人的腰部那樣剛硬,每一個激烈的扭動,卻也都透露出一種野性的韻律,就像狐狸在捕獵前的蓄勢待發,危險卻也迷人。
狐子七躬身去找明先雪的唇。
明先雪叫這狐狸捕住了唇,便如放棄掙扎的獵物,驀然合上雙眸。
狐子七笑道:「公子不敢看我?是因為觀美人如觀白骨嗎?」
明先雪聽得狐子七話里的戲謔,便抬眸說:「非禮勿言。」
這四個字脫口,帶著平日難尋的沙啞,聽得狐子七心內大動。
狐子七輕笑道:「公子,我適才是騙你的,你沒察覺嗎?」
明先雪眼神微動:「狐仙閣下的意思是……?」
狐子七嬉笑道:「我根本沒有在茶里下什麼『醉生夢死』!」
明先雪眼瞳微震。
狐子七的手划過明先雪因為呼吸急促而起伏的胸膛:「公子,沒有什麼秘藥,沒有什麼邪術,只是你,你自己願意和我『醉生夢死』罷了。」說罷,狐子七得意地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