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子七迫不及待地想把在這紅塵中過情關的經歷跟他分享一下了。
狐子七剛買好了一隻燒雞,小販用油紙替他包住,他揣進懷裡,往城門方向走——此處是鬧市,他不宜化出原形飛行,只好用腿走路。
走到半程,那機敏的耳朵動了動,竟聽得皇宮那邊傳來一陣異動。
狐子七抿唇回頭,蹙眉看向來時路。
然而,他拍了拍心口,又想道:「誰能傷得了那毒娃娃?我別瞎操心了。」
狐子七繼續往城門方向走去,懷裡揣著熱氣騰騰的燒雞,卻覺自己的心也被烘烤著似的。
忽然間,急促的馬蹄聲自背後響起,緊接著是熟悉的呼喚聲:「小七!小七!」
他回過頭,只見寶書策馬而來,神色焦急。
狐子七停下腳步,等著寶書近前。
寶書從馬背上躍下,一臉急切地說道:「小七,我終於找到你了!」
狐子七見寶書如此焦急,便問道:「出了什麼事?」
寶書用袖子擦去額頭的汗水,神色凝重地說道:「太后一死,齊王按捺不住,竟然發起宮變!」
狐子七倒不太意外。
明先雪再是冰雪聰明,但到底在朝中沒有根基,又不過十八,怎麼可能安安穩穩地當攝政王?
更何況,這朝堂向來是鬥爭的漩渦,以前尚且有太后這隻老狐狸坐鎮,能夠壓制住各方的蠢蠢欲動。然而,如今太后已去了,皇帝無力執掌大權,明先雪在眾人眼中仍是個稚嫩的少年,權貴重臣們又怎會甘心向他俯首稱臣呢?
朝堂之爭,本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
寶書見狐子七不言語,急聲說道:「齊王串通御膳房,在公子的晚膳里下毒,公子吐血,昏迷不醒!太醫都說,若搶救不當,公子活不過今晚。」
狐子七:……啊,不知為何,我一點兒也不擔心。總感覺,齊王才是那個可能活不過今晚的人。
看到狐子七那淡定的態度,寶書臉上露出了疑惑與憤怒交織的複雜表情。
狐子七雖然不怕什麼,但也不希望讓寶書這孩子太過難受,於是他迅速換上一副關切的面容,詢問道:「你們是如何確定是齊王下毒謀害的?」
「如何不知呢?」寶書嘆了口氣,說,「齊王和侍衛長裡應外合,殺入皇宮,直言要清君側。」
狐子七點點頭:「齊王的說辭,想必是明先雪謀害太后,脅迫天子之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