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先雪微微點頭,說道:「那麼,關於八尾狐的後事,還需你費心處理一下。」
齊厭梳應道:「是,屬下遵命。」
齊厭梳提起籠子,離開了房間。
明先雪感嘆道:「沒想到那八尾狐竟如此決絕。」
狐子七隻說:「沒什麼奇怪的,狐天生就是性子野的。」
明先雪聽得此話,目光稍稍往狐子七臉上凝滯。
狐子七感受到那微妙的注視,卻故意將燒雞緊緊抱在懷裡,帶著幾分惱怒地對明先雪說:「公子果真好算計。若我出了城,是不是我也要被雷劈成禿毛狐狸裝籠子裡被提回來?」
狐子七其實也未必這麼氣惱,比起氣惱,他的情緒其實還要複雜許多。
但此刻他必須演繹氣惱,因為,氣惱才能圓他的謊,才能更像一個痴心一片被誤解的小狐狸。
明先雪看著狐子七的表情,也不知信了沒有,卻只是溫柔笑著安撫:「那八尾造孽多,煞氣重,自然受傷重些。似你這般身無惡業的小狐狸,不會吃大苦頭的。」
狐子七卻一臉不信:「那八尾聰明的很,一直殺人不用刀,也是身無惡業的。」
明先雪解釋道:「她在喬松殿布設的秘陣被破解之後,惡行就已經被天地所知。在天道眼中,她已經成為了竊取國運、禍害人間的大惡之妖,降下的雷自然厲害些。」
狐子七默默無語,好一會兒才說:「但即便是我,也不是完全沒犯過罪過的,那天雷劈我,我怎麼都得掉一層皮!」
「我怎麼捨得叫你受傷?」明先雪輕聲笑道,「頂多吃一點小小的苦頭。」
狐子七冷笑道:「多小的苦頭?」
明先雪咳了咳,胸膛起伏,便以手覆在胸膛上,輕聲道:「不會比我今日吃的苦頭大。」
明先雪這西子捧心狀,平日狐子七是喜歡看的,今日卻是憐惜不起來。
狐子七隻說:「你的苦頭,是你自找的!」
「誰的不是呢?」明先雪眨了眨眼,虛弱而狡黠,清澈的動人。
狐子七看他神色,愛得心怦怦,恨得牙痒痒。
明先雪捂著心,輕聲嗽起來。
狐子七嘆了口氣,便說:「給我看看傷。」
明先雪聽了,輕輕解開衣襟,露出胸膛。
狐子七定睛一看,只見他的胸口隱約透出紫色,顯然是蝕心蠱的殘毒在作祟。
狐子七心中一緊,臉上卻玩笑道:「哦,這就是你最近晚上和我玩,都不肯脫衣服的原因?原來是不想叫我擔心,虧我還以為是你新發展的個人愛好呢。」
明先雪笑道:「也怕我自作多情,你不擔心,我反傷心。」
狐子七也不說自己擔心不擔心,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戲謔,手指戳了戳胸口的紫斑,笑道:「這樣按,疼麼?」
他的語氣輕鬆,但眼中卻閃過一絲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