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狐子七此刻卻不想這樣。
他知道毒娃娃生性敏感又脆弱,若是看到自己和別人拜堂,就算說是假的,他也不知得傷心懷疑多久呢。
這事是斷斷做不得的!
狐子七下定決心,咬緊牙關,提氣運功,強行衝破體內的禁制。
到底他是得道狐仙,又有先天玲瓏心加持,強力催動之下,竟也真的把那神秘男子的定身秘法破了。
然而,如此暴力催動之下,經脈內的淤堵被擊潰,被壓制的真氣也瞬間傳遍四肢百骸,紊亂無比,如同狂涌的河流,不受控制。
胸口處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仿佛有無數把利刃在同時切割。
他忍不住發出一聲低沉的悶哼,咳出一口鮮血,落在紅色的婚服上,倒也看不出形跡來。
狐子七緊咬後槽牙,強忍住胸口傳來的陣陣疼痛,調息凝氣,平復體內紊亂的真氣。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反覆數次,那股狂涌的真氣終歸慢慢歸於平靜。
他也終於能活動自如了。
他呼了一口氣,撩起帘子,卻見自己所坐的乃是一架喜轎,抬腳的卻是八個身形僵硬的轎夫。
狐子七一眼就看出來,這八個應該是傀儡。
喜轎前後,簇擁著一群同樣呆滯僵硬的傀儡,毫無節奏地吹動著嗩吶,發出陣陣刺耳而又單調的樂聲。
這些傀儡身上散發著青衫男子那特有的氣息,如那團討人厭的綠雲如出一撤。
可見,應當是青衫男子用魔氣所化。
狐子七見了這些,卻覺慶幸:還好,都只是傀儡,那個死癲公本尊不在這兒。
狐子七看到東源也不在,便猜測,青衫男子應該和東源一起在禮堂里等自己。
按照婚俗,狐子七的花轎到了禮堂外,便會被東源背著下轎。
狐子七可不敢想像,自己要真的被東源背出來了,後面被明先雪知道了,會是怎麼樣的潑天大醋!
狐子七便想著得立即跳下轎子來。
那個青衫癲公他是對付不了,但難道這幾個傀儡,他還打不過嗎?
他大小也是個仙啊。
這麼想著,他便要行動,卻不料,突然間一陣涼風襲來。
這風涼得有些不對勁,森森的,帶著莫名的陰勁兒。
只見這風吹過,前頭那些吹嗩吶的傀儡們化作縷縷飛煙,如同被風捲走的塵埃,消散在月色里。
風勢不減,刮到轎子處,那些抬著轎子的傀儡也未能倖免,立即化作灰燼,湮滅得無影無蹤。
看著這一幕,狐子七心下大駭。
扛著花轎的轎夫們消失了,這轎子眼看著要跌落,狐子七身子一歪,滿以為要落到地上,卻不想,屁股卻落在一個軟墊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