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還在振動,池州:「你不想接的話,那我掛了?」
說完,池州剛想按兩下側鍵掛斷。寧嘉青突然起身,因為喝醉了腳步不太穩,踢得腳邊的威士忌瓶子撞擊著響起來。
他奪過電話,趕在最後一次響鈴前,按了接聽鍵。
「嘉青,還在忙嗎?」
聞珏清潤平和的聲音從聽筒傳來,寧嘉青喉頭攢動了一下,冷聲問:「有事?」
「倒是沒什麼事,這幾天你都沒回家,手上的傷怎麼樣了,別忘記塗藥。」
「沒事。」
簡短地兩個字,寧嘉青掛了電話。隨後一直看著屏幕,直到熄屏。
女人已經把錢收好準備要走,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女朋友查崗?」
這話一出,池州臉都綠了,快指著鼻子罵她了。
這時韋京年適時進來緩場,晃了晃手中的紅酒,「酒窖里藏得最好的酒拿來了,一起再喝點?」
深紅色的酒液晃蕩在醒酒器中,映出池州趴在桌上的影子。
他嘆了口氣,抬眼問韋京年,「暴發戶,你和寧哥認識時間比我長,你說他為什麼這麼怕他姐夫啊?」
「怕?」
「對啊,一通電話就把人叫回去了,猶豫都沒猶豫。」
韋京年輕笑,「不是怕。」
他把高腳杯放到池州面前,「是寧哥好哄。」
第9章 不懂事
韋京年叫了自己的司機送寧嘉青回家,再三叮囑如果有什麼事給他打電話。
自大學畢業進入寧遠集團後,酒局雖多,但寧嘉青極少把自己喝到不省人事。
被扶上后座位後,車子啟動沒幾秒便覺得天旋地轉,手腳陷入海綿里擠不出一點力氣。朦朧的意識如同放映的幻燈片,錯亂地閃過幕布。
他想起剛才短髮女人胸前的文身,漸漸地從美神維納斯融化重構成厄洛斯和普緒克,鋪滿寬闊健碩的背。
在無數次夢裡,他無數次伸手撫摸。疼嗎?
他透過眼前的女人,問他。到底是得多愛一個人,才能忍受顏料燒灼皮膚的巨大疼痛。
眼前的畫面漸漸消融成一片黑暗,聽見女人笑他不適合抽菸。
可她不知道,自己第一次抽菸不是在應酬,而是在二十一歲那年一個普通平常的夜晚。
那個仲夏夜晚,比新加坡所有的夏夜都要來得潮濕悶熱。
因結課論文和公司業務,寧嘉青忙的扁桃體發炎,疼得整夜輾轉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