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青?」
寧嘉青閉著眼,沒有回應,只是將頭側向一邊又睡去。隨著動作,頸間項鍊的吊墜橫在床上,蓋子鬆開,露著裡面的木星相片。然而相片也是一層阻隔,裡面還藏著一個小小的。
聞珏猶豫兩秒,伸手撥開木星相片,狹小精緻的空間裡放著一枚楔形木片,右下角印著NASA獨有的標誌。
指腹輕輕摩挲著木片,他看向沉睡的寧嘉青,嘴角漸漸沒了笑。
腦中再次不適地響起寧甯那句略帶嘲諷的話——他好像很在乎你。
第10章 他搬走了
寧嘉青睜眼時已經下午一點鐘,酗酒過後頭疼欲裂,兩分鐘後意識才逐漸清醒。
房間空調未開,自己身上還蓋著一條薄毯,捂得滿身是汗,夾雜著酒味漚在衣服里,味道難以言喻。
他洗完澡換好衣服出臥室,家政阿姨正端著砂鍋從廚房出來。
見到寧嘉青,她笑著說:「我估摸著這時候你也應該起來了,正好湯煲好了。我去把剩下的菜端過來,坐下吃吧。」
寧嘉青應聲,從冰箱拿了罐氣泡水。拉開環喝了兩口,向窗外看去。
陽光正好,樹蔭成片。按照習慣,這個時間某人應該在太陽傘下坐著喝茶看書,然而此時卻不見身影。
他看向家政阿姨,問:「家裡其他人呢?」
她知道是在問聞珏,便說:「聞先生已經走了,應該是十一點左右。」
寧嘉青一愣,「走了?」
「是啊,您不知道嗎?聞先生已經搬去療養院了。雖然從前些日就計劃了,但走得確實有點突然,好多東西都沒拿……」
攥著易拉罐的手微微收緊,他放在桌上,氣泡上升蔓延出瓶口。
寧嘉青大步走向陽台,推開門。原本多得邁不開腳的綠植,此時空無一物,空蕩蕩得連一片泥土都沒留下。
不對,還有一個沒有帶走。是那盆倖存下來的鈴蘭花,萎蔫著花鼓包,垂著葉子,眼看瀕死。
聞珏搬到療養村的事,很快從私下傳開,一時間議論紛紛。
有人在療養村的復健中心見到了聞珏,穿著普通跟著醫生做復健運動。甚至不是一對一康健,身邊連個護工都沒有。
不過也在大部分人的意料之中,寧甯和聞珏分開是遲早的事,比預想要晚得多。
一個事業如日中天,眼看著在政壇的位置越來越高。另一個雙腿殘疾,家業被草包弟弟繼承,能不能多活幾年都說不好。
總之說什麼的都有,多半是看笑話的。估計為寧嘉青高興的,只有池州一人了。
池州早就看他這姐夫不順眼了,如今不在寧嘉青眼前了,想著他怎麼心情也會變好。
但看著寧嘉青陰沉的臉,池州有些發怵了,伸手按住正要進洞的紅球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