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他對待食物謹慎,偶有誤食情況,過敏反應也不會像這次這樣嚴重。
大概昨日太過勞累,身體休息不好,又因寧嘉青……聞珏不想再回憶。
醫生走後,寧嘉青掖了掖被角,問他餓不餓,有什麼想吃的他去買回來。
幾乎一天沒進食,聞珏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他側頭看向寧嘉青,「你沒有什麼想說的?」
寧嘉青思考幾秒,輕哼一聲,「連你對帶毛的桃子過敏都不知道,算什麼朋友,早點斷了為好。」
「……」聞珏不想再顧及情面,直言戳破:「對於你把過敏引起的紅疹誤認為吻痕,對我——」
寧嘉青湊近他,挑眉問:「對你什麼?」
聞珏伸手將人推開,「總之事情已經發生,你最好坦誠對待錯誤。衝動時大腦不受控制,我能理解。只要彼此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那就是沒發生。」
氣氛安靜須臾,寧嘉青坦然道:「首先,誤會你和腐敗官員有不正當關係,侮辱了你的人格,我有錯。其次,沒能第一時間察覺到你過敏的症狀,我也有錯。至於後面我脫了你的——」
聞珏打斷他,「只說結果。」
「並不是我一時衝動,那晚在邊境打給你的那通電話,當我聽到陸炡的聲音時。實不相瞞,我就想這麼對你做了。」
「……」
「而對於看錯吻痕這件事,我也情有可原。」
「?」
只見寧嘉青表情坦蕩,「我是處男,自然不懂這些。」
「……?」
這話出自人前高高在上的寧嘉青之口,畫風十分詭異。詭異的是,聞珏竟在他臉上看出一絲驕傲。
說話間,寧嘉青突然又湊過來,近到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溫熱氣體。
他眼裡含笑,「一直保持這個表情就好,我喜歡看。」
聞珏一怔,不解地輕斂眉頭。
只見寧嘉青笑意更深了些,「嗯,這個也喜歡。」
「……」
聞珏伸手推開他,轉過臉不再看他,妥協道:「我餓了。」
寧嘉青滿意地起身,問想吃什麼。
「隨便。」
出門後,聞珏聽到寧嘉青在走廊囑咐護士二十分鐘後過來換吊水瓶。
隨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閉眼用力捏了捏鼻根。
思緒不受控制地回到落在腿間傷疤的輕吻,覆在唇角的濕吻……想起一臉坦誠真切的寧嘉青對他說的話。
此時竟有些慶幸當時昏了過去,不然無法想像清醒時應該如何回應。
聞珏睜開眼,長嘆一口氣,伸手想拿過水杯潤一潤干癢的喉嚨,瞥到桌上立著的便攜化妝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