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沒這心思了。」池州側頭看他,納悶道:「好端端地問我這個幹嘛?」
「我不像你感情經歷豐富,所以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小少爺。」
雖然池州打心眼裡瞧不起這個暴發戶,但不得不承認在人前他確實比自己強那麼一點點。
沒想到有一天竟然來問他問題,池州來了興趣,歪過去身子,「你說吧,我聽著呢。」
「不管是戀人或者合法夫妻,甚至曖昧對象,你覺得維繫兩人感情最重要的是什麼?」
池州認真想了下,坦然道:「金錢。」
「你倒是實誠。」韋京年有些無奈,「不過這話也沒錯,但還有更重要的。」
「什麼?」
他看向前方的黑夜,唇角笑意漸微,低聲說:「是信任。」
池州沒想到他說出這麼個老掉牙的詞,不禁「嘖」了一聲,問為什麼。
「信任就像被切開的蘋果,僅僅放置空氣里十分鐘,便可氧化變色。一旦蔓延,再也阻止不了。」
池州沒聽懂,「你說人話。」
韋京年輕笑,然後笑意漸淡:「所以我和寧哥不一樣。」
車駛入隧道,光線逐漸消失,黑暗裡襯得他聲音愈發低沉,「我從不信人。」
韋京年眼底漸深,腦海里閃過寧嘉青失血過多的虛弱模樣。
一張偶然得到的舊照揭開的陳年往事,就能讓兩人生出嫌隙,更別說再嚴重的事情。
或許換做旁人還有解釋的餘地,只因那人是聞珏。
……還有那個陸炡。
韋京年微微眯眼,他的手雖夠不到檢察署,但適當給點警告,讓對方不痛快的能力還是有的。
隧道不長,很快駛出。前方紅燈,車緩緩停下。
韋京年才發現池州一直看著自己,黑夜裡有些褪色的紅髮,此刻顯得愈發粉紅起來。
他側過頭,好整以暇地問:「看我做什麼?」
其實剛才韋京年說話神神叨叨,雲裡霧裡,池州一句話沒聽懂。
除了那句「我從不信人。」
雖說池州平日裡待韋京年不如寧嘉青親切,但認識這麼多年也默認把他當朋友了。
他指著自己,難以置信地問:「你也不信我?」
韋京年面上稍愣,脫口而出:「你不一樣。」
個死暴發戶還瞧不起人,池州氣道:「哪不一樣?我家比你有錢!」
韋京年沒忍住笑了下,冷峻的五官也柔和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