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人的吧,這種話也有人信嗎?!
橘真夜信了。
橘真夜不止信了,甚至還很滿意的舉著剪刀把『夢之蕾』剪下來。
隨後,他又舉著紅黃兩色的羽扇豆花和洋桔梗問要見哪枝,大概分辨出夢之蕾和克萊爾奧斯汀已經消耗了的畢生園藝知識,確實連仙人掌都沒養過的太宰胡亂一指,指了個紅色。
這個紅色和前面的純白夢之蕾完全不搭,無論是插花還是閒擺,哪怕是單純放在一起都很突兀,但橘真夜堪稱平易近人的把這個突兀的紅色剪了下來。
目睹一切的渡邊已經呆滯了。
他有些迷茫,有種做夢的感覺,僅剩的理智支撐著,他掐了自己一把,然後在神經末梢傳來的疼痛感里,嘶了一聲。
不是,這是真實的世界嗎?真實的世界裡,橘真夜是這麼好說話的人嗎?!
就這樣,不到十分鐘,兩人從花園東剪到花園西,最後走到花園角落,角落裡擺著剛剛發芽的蝴蝶蘭,橘真夜掃了一眼,順手把蝴蝶蘭遞到太宰手裡,這棵蝴蝶蘭曾因為死得悽慘——葉子和花箭都見了上帝,只留下的一點根芽被大發慈悲的橘真夜種在土裡,當時太宰還幫忙遞了鏟子,想不到時隔兩天居然……等等,居然冒出新芽!
兩天?
新芽?
這怎麼可能!
哪怕沒有種植經驗太宰也知道,正常的受傷植物需要時間行程癒合組織,是絕對不可能這麼迅速的冒出新芽的,所以,是異能?但是人間失格並沒有觸動的跡象。
接過蝴蝶蘭的太宰斂下心思,鳶色的眼眸一點點抬起。
捕捉那一閃而過的異常,橘真夜歪著頭,深藍的髮絲擺動,露出璀璨的金色眼眸:「不喜歡?」
「不,」太宰揚起笑意,「我很喜歡哦。」
橘真夜一聽,頓時露出愛憐的表情,就像面對一個被剝削十年工資的社畜那樣。
「那就好。你那個房間的景觀不是太好,這個你拿回房間擺吧,就擺在陽台上,這樣你每天起床第一眼就能看到你十年的工……看到蓬勃的生命力了。」
太宰:「……」
安吾:「……」
渡邊:「……」
把蝴蝶蘭交給太宰後,橘真夜又多剪了兩枝花,估摸是剪夠了,他抱著剪下的花穿過露台,往客廳走了兩步又倒回頭,驚奇又理直氣壯的對杵在門口的安吾發表譴責,「你怎麼還沒有把東西搬進來?」
安吾:「……???」
最終,作為文職人員的安吾選擇擺爛,他面無表情的指使著在不遠處蹲點的特工,讓滿頭霧水的特工當了替罪羔羊。
橘真夜並不是一個記仇的人,雖然這些特工踩死了他的月見草,但當時的仇已經報了,現在也不是很介意,不僅不介意還十分友善的和搬東西的特工道了謝。
此時,太陽已經沉入地平線,只剩一點如血的紅色點綴著,心力交瘁的渡邊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廚房,做了四人份的套餐——因為實在過分忙碌,安吾本身是不打算留在別墅就餐的,但不知為何,他看了太宰一眼,最後還是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