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公寓的門推開,四面的書櫃,以及書櫃裡裝滿各種舊書籍和舊紙張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都震驚了。
客廳的桌上,榻榻米的地面上,四處都擺著各種翻開的舊書籍,書籍上遍布註解,註解的痕跡有新有舊,舊的已經模糊不清了,但新的筆跡看起來像是昨天才寫上去的——從書籍散落的方向看,的場靜司昨天才來過這裡。
橘真夜絲毫沒有做客的自覺,進門就徑直走向書櫃,挑挑揀揀翻了一沓妖怪大全、除妖師簡史之類的資料丟給太宰,然後又一邊拉開冰箱,一邊問太宰想喝什麼……發現冰箱裡只有幾瓶水後,露出非常嫌棄的表情。
一旁努力微笑的的場靜司拳頭都捏緊了。
最後,橘真夜還是抽出一瓶,連同口袋裡的棒棒糖一起遞給太宰後,鹹魚一樣癱到沙發上。
名取周一:「……」
血壓拉滿的的場靜司最後什麼都沒說,他坐到榻榻米上,繼續翻昨天沒翻完的古書籍、
因為是很想要得到的資料,太宰和名取周一都很快的安靜下來,就在這時,四杯茶杯擺在托盤裡隔空飄了過來,餘光瞥見這一幕,翻閱情報的太宰頓了頓,下意識看向橘真夜,但,鹹魚一樣的橘真夜眼裡空無一物。
他也看不到。
原來他是真的看不到啊。
因為太宰的神情太多鎮定,橘真夜又癱成了鹹魚,所以名取周一沒有一點點防備的,已從托盤裡取下一杯茶,然後對著端茶的妖怪式神道了一聲謝,「謝謝。」
太宰微不可聞的朝著式神的方向看去,他的動作很細微,但坐在榻榻米上的場靜司還是敏銳地注意到了,兩人兩雙眼睛撞到一起,靜靜的對視片刻。
這片刻的時間裡,的場靜司的詫異收斂換上微笑,隨後,他轉向橘真夜,但目光卻落在胸口,準確的說是心臟的位置上,就好像哪裡有著什麼一樣。
咬著棒棒糖的橘真夜咔地把糖咬碎,揚起的表情爽朗而絢爛:「再看我就把的場家揚了哦,小——靜——司——」
的場靜司:「……」
「……很沒有道理的發難啊,嘛,」的場靜司從容的收回目光,站起身走向廚房,「水果吃嗎,蘋果和哈密瓜。」
沒人應答。
當然,的場靜司也沒準備聽誰回答,自己就端著蘋果和哈密瓜回到桌邊。
「所以,你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
「找一個妖怪,」鹹魚一樣的橘真夜直起身挑了個又大又紅的蘋果隨手遞給太宰,又躺了回去,「有什麼妖怪是附身到人身上會讓人自殺的?」
視線隨著蘋果轉動,的場靜司:「……」
的場靜司面無表情:「太多了,數不過來。」
橘真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