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黃的瞳孔下意識縮緊,京極夏彥只覺得身體一空,整個人就被拳頭擊飛出去,疼痛和失重都只有一瞬,緊接著後背就狠狠撞到粗壯的樹幹上。
猩甜的血液吐出來,厚重的雪從質感上落下,但京極夏彥沒有辦法理會這些,因為,半空中,因果的線已經化成箭矢,只等著掌控他們的人一聲令下。
京極夏彥努力的睜大眼睛,遠處的景象落到他的眼眸里,如同剛長成的樹苗那樣,年輕的少年背對而立,金色的桃花順著袖口延展而出,他舉起手,剛要揮下——
「叮鈴——」
清脆的電話鈴聲響起。
橘真夜咦了一聲,「剛剛不是怎麼都找不到信號——啊,是太宰啊。莫西莫西~今天橫濱的天氣怎麼樣?應該還不錯吧。」
電話那頭,太宰踩著紅色的地毯,「應該是吧,不過,我現在在東京呢。」
隨口應著,鳶眸掃向四周,周圍很混亂,血跡遍布,藝術品散落,隱約還能聽到痛苦捂住的哭喊聲。
「東京的街頭嗎?」
「不是哦。雖然這麼說好像有點過分,不過偶爾我們還是應該相信一下警察,『妖怪の提示』什麼的,他們一定能搞定的。」
橘真夜愣了一下:「那你現在是……?」
電話里的太宰笑起來:「沒錯,在私人美術館裡噠!說起來,橘先生,你什麼時候得到了這麼大的房產,賣掉應該可以給我發十年工資了。收到你給我的照片時,我還有點驚訝呢。」
照……片?
別……墅!
十六顆水銀炸彈!
橘真夜倒吸了一口氣:「你…因為我給你發的山景照,就獨自去了別墅里?」
立在走廊的盡頭,輕輕地推開傭人房的門,倒計時即將讀到盡頭的水銀炸彈出現在眼前,不遠處還能聽到綾辻行人和辻村深月的聲音,應該也是在拆彈——但綾辻行人是偵探,他對拆彈一竅不通。
辻村深月作為特工,倒是學過拆彈,但是拆彈這種在一定程度上賭概率的事情,完全沒辦法妥善處理啊,因為和他們待在一起的,還有很多搞不清狀況的普通人。
但這些太宰都沒說,他眨了眨眼,聲音無比輕快:「咦,橘先生給我發照片的意思不是讓我來這裡嗎?作為監管者,我可是很努力的要敬業的呢~」
「……」
「???」
不是,他發照片明明只是分享美好生活!而且他發的明明是遠山風景照,太宰他是怎麼透過一張照片定點他拍照的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