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一部分也像悄然關閉的窗戶那樣封閉起來了。
這一點認知讓安吾驀地提起靈魂,一種無法言說的情緒海水般淹沒他的理智,「太宰。」
相隔不遠的距離,太宰側過頭。
「關於織田作的事情……」
聲音停下。
他沒有辦法說下去。
被淹沒的理智殘存,並發出告誡,告誡他死者不可生,無論他們有什麼樣的希冀,那都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過去的一年時間裡,從他們意識到織田作從長眠中被喚醒,他們感到憤怒,暴躁,也無比的希望逝去的友人能重新獲得靈魂的安歇,但,那是理智。
理智可以掌控,理智之外的感情卻比想像中更兇猛。
那是他們的友人。
曾經他們丟掉身份,匯聚在昏暗的酒館裡,他們各自閒聊,舉酒碰杯,就像沙漠戰場上碰到篝火的士兵,共享短暫又瑣碎的時間,那是他們內心裡最值得銘記的記憶。
如果能夠重新回到那些時光,不管支付什麼,只要是他們擁有的,或許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可是,並沒有那樣的如果。
無論理智如何宣告,內心都隱含絕望的期盼,因為這份複雜的心情,他們甚至不敢面對織田作,他們只能像維持著易碎的泡沫那樣,一邊試圖解開織田作的執念,一邊又無比的希望解開執念的時間來得再慢一些。
這就是織田作的事情能夠拖延一年的原因吧。
「事情已經安排好了吧。」
風裡響起太宰的聲音。
安吾沉默了片刻,「嗯。」
「這樣啊……」太宰又轉頭看向森林,「那就沒問題了。很快的,織田作會去親自去解開MIMIC的謎題,比如,MIMIC為什麼想要和他戰鬥;比如,MIMIC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橫濱;又比如,森先生為什麼會選擇他。當這些問題都掩蓋不住,織田作就會知道他是為什麼而死。」
安吾猛地頓住。
長風猛然從林間掠過。
同一時間,高樓密布的城市裡。
某個昏暗的巷子內,陰濕腐朽的氣息湧入鼻尖,但行走在內的織田作沒有介意,他輕巧的踩著木製的巷子,避開監控視線一閃而過,在他的前方,是橫濱市內某個新興小組織的基地,而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這個小組織的首領曾經是MIMIC組織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