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得那麼不情願啊!異能特務科明明已經在最大程度上給你自由活動的空間了,而且,到底是誰每天早中晚不留一點空閒的執行任務,你知道我凌晨三點睡下五點就被你的電話吵醒的痛苦嗎?!」
「欸——」一瞬間的尾音拖的很長,太宰渾然不在意的擺手,「這不是已經睡了兩個小時了嗎?」
安吾一瞬間暴怒!
作為安靜的美男子,織田作點起了一支煙。
「聽起來,大家的生活都很忙碌啊。我的話,這段時間還算清閒,只是做一點任務,然後就到到孤兒院裡做點義工。那是一個比較偏遠的孤兒院,沒什麼戰火,院長是個老婆婆,種的草莓格外好吃,不知道你們是否喜歡……」
沒有目的的閒談混雜著放鬆的音樂,一牆之隔的城市,扛著武器的黑手黨疾奔而過,槍聲在陰暗的角落響起,一切都和往常沒什麼不同,沒有人知道這一刻這個角落正在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高空的風無聲划過,黑暗的天際看不到星光,第一百二十五次翻身,沒能睡著的橘真夜睜開眼睛。四周比想像中靜謐,璀璨的眼眸看著天花板,沒一會兒就像泄氣一樣慢吞吞地坐起來。
房子裡只有他一個人的呼吸聲,他也沒有開燈,悄無聲息地換一身簡單的襯衫西褲,再悄無聲息地熟練翻窗——一直以來,作為一個被監管者,橘真夜其實是相當合格的,雖然他也會脫離監控,莫名的消失,但又會在渡邊血壓飆升的時候返回,最重要的是他一直都沒什麼反社會的行為,相比於叛逃不到半年就憑藉『龍頭戰爭』載入史冊的澀澤,他簡直安分地像個寶寶!
無怪乎去年他收到犯罪邀請時,司法機關局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大概是因為從沒有出過亂子,監管特工的警惕心略顯不足,直到他站到橫濱的街頭,都沒有人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也許是因為深夜,街道上的行人很少,橘真夜從街頭販售機里買了一罐咖啡,沿著海堤線慢悠悠地走,沒有目的地,就像一個睡不著散步的普通人那樣,然而,走到海邊公園的轉角,猝然停下。
路燈下的休息椅,一個安然靜坐的身影啪地合上手裡的聖經。
「很久不見了,橘君。」
橘真夜神色不變:「嗯,確實很久沒見了。」
費奧多爾:「這麼晚不睡,是有什麼心事嗎?讓我猜猜,是和太宰君有關嗎?」
璀璨的眼眸閃了閃。
「唔,確實呢。作為事件的中心,織田作的行動其實一直在太宰君的意料之中——橘君心裡很明白吧,無論是異能特務科,還是司法機關局,從最初的犯罪邀請到私人美術館裡的炸彈爆炸,其實大家的舉動一直都沒有脫離太宰君的計劃,但是,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作為一個被從死亡中喚醒的人,織田作卻能夠留存這麼長的時間呢?」
聲音散開。
答案幾乎是呼之欲出的。
璀璨的眼眸收斂,橘真夜的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淡去:「……還真是膽子很大啊,費奧多爾君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裡,難道就這麼篤定我不會動手嗎?」
費奧多爾臉上的笑意揚了起來:「托太宰君的福,作為一個情報商人,我也幾乎掌握了橘君的詳細情報,包括與異能有關的那部分。
操縱因果概念的強大異能總是會讓人本能地感受到恐懼,所以我費心地研究了橘君的所有戰役,從年幼時爆發異能殺死報復的妖怪到『妖怪の宴會』上殺死縊鬼;從在港口應對織田君到小洋樓抵擋妖怪雪女的攻擊;從私人美術館裡抹消炸彈到拍賣會上保護太宰君,所有的戰鬥數據統合到一起,就會發現,橘君使用異能操縱『因』的頻率不低,但真正導向『果』的次數卻少得可憐,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