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依舊沒什麼神情,「太宰是你的學生,他為港口黑手黨做出過許多的功績,以至於現在都要忙碌的洗白身份。所以,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對他做出那樣的事,為什麼要用友人的背叛和友人的死去來迫使他離開呢?」
森鷗外沒說話,他掀起眼皮,露出紅色的眼睛。
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問題,妖怪的包圍圈裡,橘真夜愣住了,他下意識轉頭去看太宰,就看到太宰站在混亂之中,手裡的槍垂落,凌亂的黑髮覆蓋——
心臟莫名的有些刺痛,橘真夜皺起眉,因為分心而停滯的動作,小野勇太差點被撲過來的妖怪咬掉大腿,他再也忍不住吱哇亂叫的爬到橘真夜身上,又被面無表情的橘真夜扯下來。
「這是沖你來的報復,要學會自己應對。」
小野勇太一噎:「我……我做不到的!」
「做不到的話就死掉吧。」那雙璀璨的眼睛簡直稱得上冷漠,橘真夜靜靜地看著他,「是不是費奧多爾跟你說過,我能夠殺死這些妖怪?是哦,我確實能殺死這些妖怪,但是我為什麼要幫你呢?我並不是什麼好人,在我之前的生活里,我不為惡,但善良也與我無關,所以,我剛剛使用異能減緩雪女的攻擊也並不是因為我想要救人,而是因為阿治想做能幫助他人的事,而我想和他走在同樣的道路上,於是也做能夠幫助他人的事,僅此而已。」
小野勇太瞪著眼睛。
「聽說你的父母很寵愛你,但他們都已經死了。他們死亡的原因就是因為費奧多爾看中了你身上的能力,於是製造了這一切哦。」橘真夜反手將試圖撲近太宰的妖怪一槍爆頭,「所以,無法報仇的話,不如還是死掉的好。」
氣氛是有些凝滯的。
森鷗外在短暫的怔愣之後,再一次失笑了,但那樣的笑意沒有漫進眼底。
「答案是什麼,現在還重要嗎?」
流光散溢,織田作都快要變得透明了,他頓了頓,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答案是什麼確實無所謂了,我也就是想替太宰鳴不平而已。他曾經是一個很尊敬您的孩子。」
整個人一頓,森鷗外驀地抬起頭。
但釋懷的織田作已經轉身,以子彈開路,大步朝著友人走去,他並不常微笑,但此時帶著的笑意卻柔和極了。
越靠近妖怪越多,子彈連發的頻次越快,但那些都不是他關注的事情,織田作重新推彈上膛,瞄準,開槍,同時開口:
「說起來,我們拍的那張照片我還沒能看到。」
太宰和安吾張了張口,都沒能說出什麼。
「關於那張照片其實是不應該存在的,」織田作說著,下一瞬,子彈就將靠近他的妖怪撕得粉碎,「無論是安吾也好,太宰也好,你們的身份都不應該出現在照片上,但是,你們卻依然冒著風險和我拍照。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