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時死者的位置...」
謝九策走到了小差役的身邊,輕輕把他的頭側了一下:「就看死者的情況,頭應該是朝左歪斜的。」
董青書想了一下點點頭:「所以看到這個就能還原出當時魏子安吊在房樑上的時候是個什麼樣子了?」
「是!」謝九策回到魏子安的身邊,繼續檢查:「雖然屍體已經盡顯屍斑,並且因為這兩日沒有好生保存,開始有腐爛現象,但是還是能從屍體上看出。
魏子安是被活活吊死的,但是...他在死的時候,並沒有掙扎。」
謝九策說著,抬起了魏子安的手,「甚至,他都沒有用手去撕扯繩索,脖頸附近的屍斑也和縊殺的體位相符。」
「所以他是自殺?」
一直站在一邊的小差役聽完謝九策的話,冷不丁得出了這個答案。
謝九策眉頭一皺,冷冷瞪了一眼。
董青書聞言,伸手拍了一下小差役的頭:「自殺,你見過哪個人自殺之前和還正在和妓子歡好的!是不是傻!」
小差役撓撓頭,看著謝九策:「可是謝大人...」
謝九策笑了道:「我只是說,他是吊死的無疑,而且根據屍體的外表看,確實沒有掙扎的痕跡,但是這不說明,死者就是自縊。
比如,有人給他下藥,導致他暫時昏迷,又或者他被人敲暈,懂了嗎?」
「哦!」小差役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那這要怎麼證明他被人下藥,又或者被打暈?」
謝九策看著魏子安的頭部,「有沒有被人敲暈這個很簡單,把頭髮颳了一看便知,但是若是被人下藥,就需要解剖了!」
小差役再次恍然,看著謝九策,嘴裡禁不住的讚嘆:「不愧是京都來的大理寺官員,我們這些莽夫都沒想到呢!」
謝九策喜歡讚美,含笑一聲,算是認同,之後他雙手環胸看著董青書。
「愣著幹什麼,要準備解剖屍體了!」
董青書反應上來急急沖了出去,回來的時候,身後跟著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那漢子一見到放在案子上的屍體,解開身上的褡褳,只聽陣陣清脆徹響的鐵器聲在驗屍房內響起。
謝九策就看到漢子從一堆鐵器內找出一把磨得鋥光瓦亮的殺豬刀走了出來。
「大人,你說怎麼剖,我就怎麼刨,你放心,絕對一刀就能看到屍腔內的情況。」
漢子說著揚起手中的刀對著魏子安的屍體就砍了上去。
「等等!」謝九策這會才反應上來,情況不對,在千鈞一髮之際低吼一聲。
漢子手中的刀停在半空,不解地看著謝九策。
謝九策走到董青書的身邊:「董大人,我讓你解剖是讓你找個仵作,你怎麼找了個殺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