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禹頷首:「是,我不但幫助宋康把欠的銀子都還了,甚至還給宋康開了個私塾。」
謝九策想,這個私塾就是宋描和周珍之前上的地方吧。
「然後呢?宋描不知道你為了他家做了這麼大的犧牲?」
南禹嗔笑一聲,先是搖搖頭之後無奈地點頭:「起初她不知道,我騙她我跟了個有錢的東家,做些生意上的事情。
可是...紙怎麼能包得住火?
她還是知道了,我們大吵了一架,你知道嗎?當時...她都答應要嫁給我了!」
謝九策怔住,定定看著南禹在說這句話時候眼底的悲傷。
他雖然沒有過這樣的感情,但是也能明白,當一個人意氣風發,所有的人生都開始圓滿的時候,自己的愛人卻捅破了所有的偽裝。
那種無力感,比做錯事送進牢房都要難受。
「然後我們就分開了!」南禹眼底一片荒涼:「我知道她不喜歡,也離開了南風館去了福苑。」
謝九策沒吭聲等著他後面的話。
「可我知道,那時候就算是我已經走了正途,她都不會再看我一眼,我能做的也只是跟在她身後,躲在角落,默默地看著她。
我甚至以為,或許一生,我們都會這樣,她會遇到歡喜的人,結婚生子。
誰知...」南禹說到這,身體因為氣憤開始瘋狂地顫抖:「宋康因為一首詩,入了獄!」
謝九策知道就他手中捏著這首詩。
「宋描曾經想著試著解釋,可是...衙門的人根本不給她機會,我也拿出我所有的積蓄幫助她。
結果...」南禹嗤笑一聲:「銀子就像是扔在淮河裡一樣,沉下去再也上不來,連水花都沒見。」
謝九策捏緊雙手。
儘管南禹說得隱晦,可他知道,這些銀子都進了董青書的兜里,一去不復返!
「然後呢?你們再沒有別的辦法了是嗎?」
南禹聳聳肩:「平頭百姓有什麼辦法呢?宋描就去找了魏子安!」
謝九策嘆口氣,之後的事情他也大抵清楚了。
宋描因為宋康的事情,如禁臠一樣地委屈在魏子安的身下,可是她用盡所有的諂媚,換來的是從未兌現過的承諾。
然後,在和魏子安的糾纏中被謀殺,沉入了淮河內。
而這一切南禹都是知道的,他看著魏子安,刑獄官,董青書逍遙法外,怎麼能忍!
「說說你是怎麼殺人的吧?」謝九策問出最後一個問題,儘管他掌握的線索就能推斷出南禹的殺人手法,但是他還是想親自聽到。
南禹笑了,「大人是哪裡沒想明白?我可以解釋...」
謝九策看了眼祁亭。
祁亭上前:「刑獄官的是如何被殺的,你又是如何逃出來的,這點倒是我們都能像明白。
畢竟你一個戲子扮成獄卒混入其中,殺人偽裝...並不難。
但是魏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