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閒低頭沒吭聲。
「祁郎中繼續。」謝九策讓祁亭往下說。
祁亭負手:「這慕娘子嫁給他之後,很長時間都沒有生育,便來了我的醫館,開始她家郎君一個勁的在數落她。
最後我瞧完她的身體,發現除了氣血不好,並沒有太大的問題,於是就想辦法看了那男子的。」
「所以所有的病症都是那男人的問題?」謝九策問。
祁亭頷首:「按道理,我應該如實相告,可是...」
「可是什麼?」
「慕娘子當年嫁入夫家的時候,是因為家道中落,家裡有個生病的老母和還在學堂的弟弟。
若不是夫家資助,她母親也不能苟延殘喘又活了一年,如果我把這個問題直接說出來,慕娘子會如何?」
謝九策看著祁亭,想了一下:「就那夫家在昭城的勢力,勢必會把責任推到慕娘子的身上。」
「是,更有可能的是,慕娘子名聲沒了,還得返還當時拿到的彩禮。
而且我還知道一件事情,她那夫家之所以身患此種頑疾,就是因為常年的尋花問柳把身子虧空了,背著慕娘子在外面還養了個外室!
而且那時候,他那外室,就已經和別人有染了!」
祁亭繼續解釋著。
「那慕娘子還說你給她開了藥方?」謝九策不解了。
祁亭笑了笑:「她氣血不好,自然是開了些調氣血的,並且告訴她一年內,她便會有子嗣。」
謝九策聽到這恍然,在大宴律法中,夫妻成婚滿一年和離的,彩禮需返還一半,但是若是夫家有錯在先,養外室,或有私生子的,彩禮可不用返還。
「所以你料定那外室之所以跟著慕娘子夫君那等爛人,是圖那男方家的錢財。
故而說了一年的時限?」
祁亭頷首:「一年應該是夠了,倘若那外室沒來鬧,就剩下的彩禮,慕娘子也不算委屈。
況且,蛤蟆配綠豆,人渣要和惡女在一起,不是嗎?」
謝九策笑了笑,拍著祁亭的肩膀。
「行了,這事兒交給我!我去替你說道一二!」
話落,他徑直朝還一副帶雨梨花凝著他的慕娘子走去。
「慕娘子,可願意借一步說話?」謝九策詢問。
慕娘子頷首,跟著謝九策走到了更遠的地方。
祁亭站在原地看著遠一點的男子身影,靜默不語。
「師傅,這謝公子真的會幫你說好話,如果他為了讓咱們給他賣命,說了別的,以您騙錢為由帶著去大理寺...」
韋閒這個人為人很是謹慎。
祁亭睨了他一眼,含笑搖頭:「如果,他真是這樣的人,就當我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