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一聽,頷首見跑了出去。
何夫人見狀,想著謝九策來應該是為了公事兒,讓下人上了一副新碗筷之後,轉而帶著丫鬟起身離開了客堂。
謝九策從外面走進何府的時候,何相如就坐在一桌飯菜前等著他。
「九策,來了,坐吧,吃點東西?」何相如也看到了謝九策,示意他坐在自己身邊。
謝九策是來興師問罪的,自然是沒什麼好心情能安穩地坐在位置上吃肉喝酒。
他想了一下,先是拱手作揖,算是把禮數做全了,之後他從攏袖中掏出被何相如撕碎的卷宗冷冷放在了桌上。
何相如本來在吃麵前的花生米,被謝九策這個舉動弄得怔了一下,低頭一看,面色冷沉:「本官當你是上門寒暄的,沒想到是興師問罪的?」
謝九策哽咽了一下,脫口而出的話,被生生咽了回去,換上一句:「大人,您之前給我說,毋女村這個案子您會徹查清楚。
如今,這些您不準備給個解釋嗎?」
何相如深吸一口氣,隨手拿過一邊的酒壺,當著謝九策的面把所有的酒都倒在了面前的宣紙上。
瞬間,宣紙被酒水侵染,上面所有的字跡化成一汪暗色的墨汁,順著清酒淌了下來。
謝九策一怔,詫異的看著何相如,若是方才他還能隱忍,這會那藏在血液里的混不吝的勁兒上來,衝到的何相如的面前把他手中的酒壺奪下後,用力摔在了地上。
「謝九策,你做什麼?」何相如本來剛才也在隱忍,現在被個晚輩這般,一排桌站起身氣憤地看著他。
謝九策也不含糊,指著已經被酒泡得再也沒辦法恢復的紙張道:「下官剛才問了何大人。
您之前說會去刑部徹查毋女村的事情,為何,下官前腳離開,您後腳就把這些東西撕了?」
何相如冷笑,一雙微微發黃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謝九策:「謝九策,我是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才給你一點薄面。
讓你不要距離真相這麼近,誰知道,你竟然返回去搜查本官的書房?
到底是你質問本官還是本官先質問你?」
謝九策微微挺直胸膛看著何相如道:「之前還不知道何大人是個什麼樣子。
現在知道了,心裡扭曲的人把別人看得都是扭曲的!」
「謝九策,你什麼意思!」何相如氣憤。
謝九策冷嘲:「下官不過是把隨身的東西落在了您的地方,回去取了一趟。
沒想到就被您說得這麼不堪?」
何相如沒想到會這樣,眼神微微閃躲:「不錯,毋女村的東西是本官撕的!」
「為什麼?」謝九策不理解了:「毋女村雖然在大宴無足輕重,但是只要的是大宴的百姓,就理應受到天子的庇佑!
現在全村上下盡數女子死的死,消失的消失,整個村莊眼瞅著要消失在大宴的輿圖。
何大人,咱們是給百姓辦事兒,毋女村也是大宴的百姓,這個事情怎麼就能這麼糊塗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