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策小時候喜歡熱鬧,忍不住匍匐地看了起來。
「沒爹娘,干我什麼事情?
吃飯多,幹活少,老娘早都看你們不爽了,都給我滾!」
「啊!」
...
隨著兩聲撕心裂肺的喊叫,謝九策看到兩道身影從巷子內沖了出來,跟在他們後面的婦人手中拿著個血淋淋的棍子追在後面。
二人身上都有血,腳上什麼都沒穿,就這麼踩在雪上。
許是地上太滑,二人雙雙摔倒,模樣狼狽又悽慘。
謝九策養尊處優,這輩子哪見過這樣的陣仗,就算是謝家的下人也沒有被這麼虐待過。
「九策在看什麼?」
謝九策轉頭發現是謝淵。
「父親!」
大抵是他看得太入神,連謝淵什麼時候上來都不知道。
「在看什麼?」謝淵在拍打著身上的雪,小心翼翼地,深怕雪迸濺到謝九策的身邊。
「父親,你說沒爹娘的孩子,就應該被欺負嗎?」謝九策看著謝淵的動作,心中一暖,忍不住問道。
謝淵不解地抬眼,慈愛的眼神都是寵溺:「怎麼會突然問這個事情?你是謝家的小家主,誰敢欺負你?」
謝九策想了一下,猛地把他那一側的帘子拉開。
謝淵赫然看到窗外兩個已經被打得站不起來的孩子。
「爹!」謝九策哽咽:「您說當官是為了百姓,所謂財富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的。
既然您的畢生冤枉是為了大宴,那他們也是大宴的子民,您能救救他們嗎?」
謝淵深深看了眼謝九策:「你想?」
謝九策頷首:「是,我想在我所能力的範圍內,讓大宴的百姓幸福安泰,永遠沒有殘暴。」
「好!」謝淵頷首走出了馬車。
謝九策記得那之後木十四和木敦敦就跟著自己了。
十多年的春夏秋冬,從開始他們在謝府的膽怯,到現在對他的忠心耿耿。
他差點忘記了這二人的出身。
如今木敦敦看到有孩子被這樣的虐待,一時間情緒迸發,也是能理解的。
「好了,那些事情都是過往不要想了。」謝九策說出寬慰的話。
木敦敦紅了眼,沒人比他更能了解這些沒有母親孩子的苦。
寄人籬下,看人臉色,深怕別人一個不高興就對自己非打即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