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宮岩倒吸一口涼氣,略顯蠟黃的眼睛規避著謝九策的試探:「謝大人,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明白?」
「宮老爺,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謝九策說完,抓頭看著已經忙完站在門口凝著他的祁亭,轉而問道:
「祁仵作,你覺得呢?」
祁亭揚眉本想著閒來無事,聽聽謝九策審問宮岩的,沒想到這個節骨眼兒上他竟然把問題拋給自己了。
他笑了笑,自是知道這謝九策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宮老爺,你還是真的什麼都不願意說?」祁亭走到宮岩的身邊,一雙黑眸深深凝著他。
宮岩明顯有些怒火了,他抱著僥倖的心理,猛地一拍桌站起身:「你們大理寺是什麼意思?」
祁亭揚眉。
宮岩冷笑,指著謝九策:「讓一個七品官員審問我,我已經算是給足你們大理寺面子了。
我雖然不是朝中的權貴,但也是這京都的翹楚,別說你謝九策了,就連幾個三品尚書見我都得給三分薄面的,現在我內院的夫人干出這等的苟且事情。
你們不但不徹查這個,還盤問起我來了,甚至還派個仵作來侮辱我?我告訴你們,這個事情結束之後,我一定進宮把這個事情告訴皇上。」
「是嗎?我看宮老爺沒這個進宮的機會了!」
「什麼意思?」
祁亭的話剛落,宮岩心中更是氣憤交加,用力跺腳的期間眼神從謝九策的身上挪到了祁亭的身上。
可是,當他看到對面人的樣貌之後,後面所有的話都咽了進去。
站在對面的,哪裡還是什麼大理寺的仵作,竟然是之前給孫氏看病的郎中。
「你...你是從哪裡...」宮岩指著祁亭語氣都是緊張。
祁亭大抵是已經知道,宮岩猜到了自己的身份,隨手把剛才趁他不注意戴在臉上的人皮面具扯了下來,一雙銳利的眼神盯著宮岩。
「宮老爺別來無恙啊!」
宮岩徹底不說話了,指尖都是顫抖的。
他是個生意人,更是個聰明人,既然祁亭都能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的偽裝暴露在眾人的面前,事實的真相約莫也是多少清楚了。
「你...你...」
「不錯,老郎中是我,祁仵作也是我。」
「你們,你們竟然耍我!」宮岩見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可遏制地低吼出聲。
謝九策見他到現在了還是一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架勢,也不準備再繼續演戲了,說道:「耍你?
宮老爺這話說得是不是有點冤枉人,到底是你耍我們在先,還是我們的過牆梯在後呢?
你說你對您夫人情深似海,可你看看,我們查到的都是些什麼?」
他最後一句話幾乎是低吼出來的。
謝九策隨手把桌上的瓶子推翻,瓶子晃晃悠悠地從檯面上掉了下來,瞬間裡面為數不多的淼海也散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