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岩哽咽,薄唇張合了好幾下都說不出一句話。
謝九策一拳砸在了帳簿上,低吼道:「不說是吧?那我說!
這上面寫的很清楚是藥材,藥材?什麼藥材是大宴沒有的,要你宮岩從南蠻弄來?
你不知道在大宴明令禁止,任何人不得和南蠻流民做交易嗎?」
「我...」宮岩顫抖,想說什麼,但事實就在眼前他愣是一句話都得辯解。
「宮岩,你可真厲害,冒著觸犯大宴律法的時候,做這種寵妾滅妻的事情。
買毒殺人?你等著律法的制裁吧!」
謝九策說完,把帳簿收進袖口,轉身準備離開。
宮岩見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定然是再無翻身的可能,可是他不甘心,如今宮家如日中天,生意做得是如火如荼,自己怎麼能在後院的爭鬥中斷了一生?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他絕對不能讓自己進入大理寺,哪怕是散盡家財!
想著,他衝到了謝九策面前,在眾人還未反應上來的時候,宮岩雙膝一軟就重重跪在了地上。
「謝大人,手下留情啊!」宮岩磕頭,鼻涕眼淚沖刷著他布滿皺紋的臉上,「我已經知道自己得錯了。
這外面領來的野貓怎麼能比家裡的好!」
他說著看了眼卓氏的房間又看著孫氏的房間。
「可我也是個男人,做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哼,天下男人?我也是男人,但是不會幹你這樣的齷齪事情!少以偏概全!」謝九策冷斥,轉而繞過宮岩就準備離開。
宮岩豈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讓他走,只見他踉蹌地抱住他的腿,繼續哀求:「對對對!謝大人說的是。
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求求您能不能給我個機會...我發誓,一定改過自新。」
謝九策沒吭聲,就宮岩這樣的人京都里比比皆是,所謂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那都是說說。
為了自己的名利,可以什麼都不顧,尊嚴又價值幾個錢?
「謝大人!」宮岩見軟磨硬泡是沒用了,一咬牙,低吼出聲:「今日我宮府的事情,說大了是我宮岩寵妾滅妻,被裡面的賤人蒙蔽了雙眼!」
他指著房間的卓氏。
「但是說小了,頂多是我宮某人被人扣上了帽子,成為這京都人的笑柄!
到現在就這個事情上,沒有出任何的人命案子,謝大人雖然是大理寺的七品,但是案子是皇上讓您督辦的。
要如何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只要謝大人能把這個事情大而化小!我宮家所有的銀子還有地皮...」
「誰說沒有什麼人命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