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翠嘴角扯動:「據我所知,這不是一個犯人該有的待遇吧?而且幾日前,我聽下人說,他們給做牢房的老爺去送飯,給了不少銀子,以為老爺會被寬宥。
誰知,和別的囚犯沒有什麼區別最多是住的地方大了一點!
所以...我...」
謝九策恍然,「原來你是問這個,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人應該在這裡被審問,而不是臭烘烘的牢房!」
夏翠猛地抬眼看著謝九策,眼神中有一晃而過的詫異。
「你想吃什麼可以跟我說,如果沒有,我就要問話了。」
謝九策見她神情放鬆,開門見山地說。
夏翠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思索了一會兒道:「我能要個涼糕吃嗎?」
「涼糕?」謝九策蹙眉,轉頭看著外面的天氣,現在是秋季,涼糕只有夏季的時候有,況且這個時候吃涼糕,女子容易落下病,她這個時候要這個東西?
但是他沒有往下問,而是一揮手,示意木十四進來。
「去給謝府的管家說,讓廚子做點涼糕送來。」
「啊!?」木十四怔住。
「就說本公子要吃,懂?」謝九策翻了木十四一眼。
木十四抬眼深深看著對面的夏翠,片刻頷首走了出去。
「涼糕可能還得一小會,但是這個案子,皇上已經知道了,所以今晚之前,我必須給皇上一個交代。」
「這樣啊。」夏翠聽著謝九策的話,頷首:「所以謝大人想問什麼?」
謝九策凝著她,片刻緩緩問道:「先說下你到底叫什麼吧,我怕之後再卷宗上寫錯了你的名字引來笑話。
所以,你到底是叫喬娥還是叫夏翠?」
夏翠怔了一下,哽咽地看著謝九策。
儘管她已經猜到,對面這個男人能把她抓來,一定是掌握了所有的線索,可是她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還是忍不住疼了一下。
她端坐在凳子上,雙拳攥緊指甲用力掐在手心。
直到一滴滴血順著手臂蜿蜒滴落在地上的時候,她才恍然,她把自己掐出了血。
謝九策把她這個反應盡收眼底,沒吭聲,也不準備打斷她的情緒。
喬娥緩緩閉眼,「是,我叫喬娥,是十年前因為偷盜入獄的喬娥,謝大人很厲害,竟然能查到這個事情。」
「所以王花和陳燕...」
「是我殺的,我就是你們人人嘴裡害怕又惶恐的姑獲鳥!」
她說著站起身。
在謝九策猝不及防的時候,竟然緩緩解開了腰衿。
謝九策本來還想迴避,當他看到女子光滑的背脊上有一處深深的刀痕,霎時恍然。
這刀痕他最是熟悉不過,就是那晚在王花家,他親自給姑獲鳥留下的。
本來他還想著,如果這夏翠不認,就找幾個女子進來驗明正身,沒想到,事情竟然出奇的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