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嬤嬤搖頭,臉上沒有絲毫的埋怨,看著薛氏顫抖的身體,緩緩把她摟進懷裡,「上位者,有上位者的顧慮,你不想落下人的把柄。
所以覺得我或許知道什麼只有死人不會開口,這也是人之常情。
但只要我沒死,你就是我的靜兒小姐!」
薛氏沒想到段嬤嬤會說出這樣的話,愣了好半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撲在段嬤嬤的懷中瘋狂的抽噎起來。
謝九策就站在門外,聽到裡面二人的對話聲。
祁亭站在他對面,也聽的一清二楚。
「沒想到這段嬤嬤還是個致真致情中人。
明明知道皇后要殺她,也只是自己躲起來,然後再出現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抱怨。」祁亭開口。
謝九策低頭看著牢房門口的小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其實在她收養嬌娘的時候,就看到了吧?
她對皇后娘娘是真的當自己的孩子在對待。」
祁亭沒吭聲想起走的時候,嬌娘在門口歡送。
儘管模樣和皇后不一樣,但是不管是氣質還是言談,又或者是會的樂器唱的曲兒,都和薛氏是一樣的。
「你覺得就用段嬤嬤這個戰術,皇后會說出邪教的事情嗎?」
祁亭繼續問。
謝九策搖搖頭:「我不知道,皇后手中的人命太多了,她究竟是怎麼想的,誰知道?」
祁亭的視線掃過對面的鐵門,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說道:「有些人殺慣了人,就並不覺得殺人這樣的事情是個錯誤,不過是一些必要生存下去或者自私私利為了自己利益的一個手段而已。
況且薛氏的一生,只有在母親死之前是快樂的,之後如履薄冰,步步為營!
所以...在我看來,只要是皇室的人,沒有一個是有心的!」
謝九策詫異抬眼,「予淮兄,你不是京都人,更不是宮裡的人。
怎麼看你好像一副深知宮裡人的樣子,你該不會是...」
「啊!」
就在祁亭和謝九策二人攀談的正熱火朝天的時候,牢房內突然響起一道歇斯底里的尖叫聲。
「不好!」
謝九策回神,反手打開門,快步沖了進去。
只見剛才還聽著是一副其樂融融的對話現在已經被血色所取代。
段嬤嬤肚子被刨開,瞪著一雙不甘的雙眼,緊緊盯著天窗,皇后薛氏則蹲在牆角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匕首,顫巍巍的盯著段嬤嬤的屍體,嘴裡念叨:
「死,都是!說了大主神的人,都應該死,不管她是誰,不管她是誰!」
謝九策回神,衝到皇后的身邊,在她無力的揮動手臂的動作下,快一步的奪下匕首,隨手抄起一邊的鐵鏈把她的一隻手臂緊緊的鎖在天窗上。
後,他快步衝到段嬤嬤的身邊查看她的情況。
「怎麼樣?」謝九策詢問祁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