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梁語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色有些難看。
在沒有經歷四層的詭異情況之前，她從來沒懷疑過自己的處境有什麼問題。
但現在想來。
一切如常才最不正常。
*
這一覺睡的昏昏沉沉。
沈如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腦袋沉重，身體四肢僵硬，耳邊甚至還出現了尖銳的低鳴聲。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聽到很多人在說話，儀器發出滴滴答答的電音，伴隨著脖頸一陣疼痛，冰涼的液體注入體內。
青年徹底失去了意識。
過了許久。
睫毛微微顫抖，一股濃郁的消毒水味直撲口鼻，刺的沈如擰了擰眉。
緩緩睜開雙眼，卻被室內明亮慘白的燈光晃了一瞬，片刻後才適應過來，再次打量著周圍環境。
醫療設備凌亂的擺放在床體的一側，檢測儀器還在運轉發出滴滴的聲音。
儀器上的線交錯凌亂，但最終都通往一個目的地。
他的身上。
身體的僵硬程度在逐漸減緩，看來剛剛應該是被注入了鎮定劑一類的東西。
「醒了？」
坐在暗處的男人喉結微動，垂眼看向躺在床上的青年。
沈如聽到熟悉的聲音微微一愣，茫然的衝著聲音傳出來的方向眨了眨眼。
男人嘆了口氣，眼底泛起濃厚的墨色，低聲說道：「我不是很喜歡這副脆弱的樣子，但你偏偏只有這個時候最聽話。」
隨著凳子被拉開的聲音響起，男人貴氣俊秀的面容也徹底暴露在沈如的視線當中。
脆弱的玫瑰喉結微動，艷紅的唇輕輕一顫：
「呵，我以為你會興奮的渾身顫抖。」
青年的聲音像是開玩笑般，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畢竟你覬覦我這麼久。」
墨煜並沒有因此動怒，反而因為對方的脆弱升起了一個令人瘋狂不已的衝動。
他仔細想了想，飼養關係並不能滿足他的欲望。
勾人的眼睛流出淚水，漂亮的嘴巴哭著求饒會是什麼樣的場景呢？
他要讓青年真的嘗到害怕的滋味，露出絕望的表情，最後整個身體甚至思維徹底屬於他一個人。
不過墨煜並不急於一時。
相反，他很有耐心。
男人慢條斯理的走到青年面前，溫熱的手掌半強迫性的將青年的下巴抬起，指腹在沈如的下顎輕輕擦了下。
「經觀察病人出現狂躁不安，情緒激動，甚至攻擊他人的表現。經多方考量已對病人使用抗精神病藥物治療控制情緒，但仍表現出較大的攻擊性，現進行電抽搐治療。」
「什麼……？」
精美的玻璃娃娃臉上罕見露出來一道裂痕，低沉的聲音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話音剛落，根本沒有給沈如反應的時間，另一側電療設備的電源被接通，細小的電流順著凌亂的電線瘋狂湧入青年的身體當中，酥麻的感覺直衝心房，身體也跟著不由自主的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