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尾微紅，冷汗也從額頭沁出，順著白皙細膩的皮膚滑下。
少年艱難啟唇呼喊。
「奶奶。」
余芳握著菜刀轉身，頭髮幾乎全白，臉上皺紋深深淺淺。
一雙眼卻毫不渾濁，透出陰狠的精光。
明明正值夏天，蘇落的小腿仿佛冷得打顫。
老人嗓音嘶啞。
「醒了？那就過來幫我摘菜，別傻愣著。」
「好。」
少年鬆了口氣，乖乖蹲在盆邊，挑揀裡面的芹菜。
他不喜歡這個氣味，難聞得皺了皺鼻尖。
老人差不多六十的年紀，皮膚皺巴巴的，眸子幽深盯著他。
「怎麼跳個河，性子也不鬧騰了？」
簡直和以前天壤之別。
菜刀反光照在少年的臉上。
蘇落身體僵硬的定在了原地，精緻的小臉幾乎血色全無。
手裡的芹菜被他捏得沁出汁水。
「奶奶，我只是想通了，不該胡鬧，我願意嫁去荊家，都聽您的安排。」
恰好他現在的臉色蒼白，像撿回一條命後的正常轉變。
余芳依舊沒有回應。
她眼眸審視，像刀子剮過蘇落，從頭到腳每一寸都沒放過。
許久的沉默讓少年的呼吸一直憋著，憋得肺疼。
老人終於繼續砍雞肉。
「嗯，想通了就好，以後別再耍性子，出了家門，不是所有人都會慣著你。」
來自長輩的慈愛叮囑。
所以自己的未來丈夫其實是個脾氣很暴躁的男人嗎？
只知道姓荊，別的暫時還沒打聽，系統也不說，估計是需要玩家自己探索。
少年低頭摘芹菜，心不在焉，怎麼辦？
把菜洗淨，放進鍋里。
余芳陰惻惻地再度靠近，蘇落鼻腔聞見了老人身體上似有若無的腐敗氣息。
「你不是最討厭吃芹菜？今天可不挑嘴。」
少年後背發涼，瞳孔微縮，表情瞬間凝固了。
他的手掌心被鐵鍋燙到，皮膚太嫩，頃刻間就紅了一片。
「嘶。」
老人皺眉，嘆了口氣責備。
「還是那麼馬馬虎虎，眼睛翻後腦勺了？」
她步履蹣跚地去堂屋，邊走邊說。
「怕不是淹壞了腦子，改明兒得去抓服藥回來才行。」
老人嘴裡嫌棄孫兒蠢笨，還是讓他先用冷水浸泡後。
從抽屜拿出清涼油，抹在受傷的掌心。
余芳手指枯瘦如柴，只有一層薄薄的皮肉覆蓋骨頭，剮蹭得少年吸氣。
「奶奶，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