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風一吹,黃沙飄在空氣里,嗆人。
農忙過後閒暇無事的男女老少聚集在老槐樹下,議論。
蘇落放慢腳步偷聽。
原來是今早去挖野菜的村民,在山溝裡面發現了痞子張。
那傢伙渾身都是野獸撕咬的痕跡,長時間沒進食餓暈過去。
「咋不把他咬死呢?居然還剩下一口氣。」
痞子張的外號就是由於他經常無所事事在村里遊蕩,也不去找份工作。
誰家桃熟了就偷一個,誰家老母雞跑丟了準是他幹的。
人品道德都極差。
「話說,他怎麼會跑到那裡去呢?」
十里村的人都知道山裡有猛獸,平時進山都帶著特製的武器,結伴同行。
痞子張可不是個傻子,也不會無緣無故闖進獸類的領地。
蘇落驀地想到那隻狼王以及它的金色獸瞳,令人過目不忘。
以後有機會得好好感謝它才行,畢竟救過自己。
青檸和其餘玩家物色了個合適地點。
他們在種滿油菜花的田埂上作畫。
當然只是個幌子。
幾人還是做足了表面功夫,有模有樣地支起畫板。
對著各色顏料無從下手。
自從來到十里村
不管這群美術生去哪,總有被人監視的感覺。
當地村民嘴上沒說,但實際非常排斥他們這些外來者。
「聽說吳珍離奇的死亡被她家裡人壓下來,兩天就辦了個簡陋的喪禮。我觀察到從那天起,村民們疏遠了老劉家,也沒人去串門。」
青檸穿的棕色牛仔背帶褲,裡面搭了件長袖衫。
她不再穿裙子,每次都會想起來詭異的夜晚,徘徊的腳步聲和撕碎的半身裙。
「孫兒丟了,正常人不都應該很著急地讓村里人幫忙去找麼。為什麼她的公公婆婆都只顧著責怪吳珍,似乎她在家裡過得不太好。」
「話說那……」
梁傑把嘴裡叼的煙踩滅,漸漸平穩呼吸,心底一陣後怕,他再度提起吳珍的名字還是會止不住戰慄。
「那女的反應也挺奇怪,相當害怕她丈夫。你看她平時瘋瘋癲癲的,一見到劉志鵬就恢復正常。看不出來他倆夫妻關係好到哪裡去。」
小語給他們把風,清凌凌的眼睛盯著遠處的村民。
「照理說,沒了孩子也不至於直接瘋掉啊?吳珍甚至選擇最殘忍的方式自殺,很不合邏輯。」
梁傑啐了口。
「她那婆婆就不是個善茬,一副尖嘴猴腮的惡毒樣,我猜她們家婆媳矛盾很嚴重,說不定……」
青檸隔很遠看見了蘇落。
她下意識揮了揮手,少年看見後慢慢走過來。
日光暴曬下。
少年的鼻尖洇出細小的汗珠,連臉頰也暈染出一層淡粉,衣褲外的皮肉雪白。
他穿過田間雜草越來越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