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假裝沒發現顧星眠不正常的舉動。
「求求你了,星眠哥哥......你有空的話陪我去趟徐醫生那裡吧,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他。」
少年仰著小臉,清澈單純的眸子裡只有依賴。
顧星眠又聞到了淡淡的香味,像丁香卻比丁香更淡。
年輕男生黑色背心下的胸膛起伏,陰鷙的視線描摹過少年穠麗眉眼、鼻尖、小小的嘴巴、鎖骨。
哪個部位都像上帝精雕玉琢造出來的,無一處不精緻惹眼。
再往下,他只要低頭就能看見。
他的掌心繃緊,把愈發失控的念頭遏制。
「星眠哥哥,好不好嘛?我一個人會害怕的。」
少年糯糯的語氣里是全身心的依賴,仿佛沒了顧星眠自己什麼也做不成。
被討好的男生心情愉悅,骨子裡的熱度褪去。
他重新站直身體,嘴角止不住上揚。
「嘖,又沒說不陪你去,別動不動就撒嬌!讓你那個愛吃醋的丈夫聽見了可不好。」
兩人在去往小診所的途中,看見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顧宏。
他領著幾個穿藍色工作服的員工上了山,手裡拿著鐵鍬。
大白天的,顧星眠的爸爸要去哪?
看起來很焦急。
於是他們倆悄悄跟蹤顧宏一行人進了樹林。
從山腳開始往上爬。
蟬鳴混著鳥叫聲在頭頂的樹葉上響起。
顧星眠第二次回頭。
他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蘇落落,爬不動就回去,不許再喘!」
「我沒有……」
少年的肺活量小,平時也很少運動,所以體力差。
他聽話地捂著自己的嘴巴,憋氣導致臉頰漲紅。
小樣子又乖又可憐死了。
顧星眠把外套系在腰部,單膝半蹲,「真煩,你個拖油瓶,上來!我背你。」
「這樣不好吧,星眠哥哥。」
男生所剩不多的耐心即將耗盡,「我數到三,一……」
他們穿過密集的灌木叢,越過溪水。
跟著跟著就走丟了。
顧宏一行人的影子都看不見。
「應該是往左邊。」
少年有了免費的搬運工,倒也不覺得累,他手指著一個方向。
「你確定?」
蘇落搖了搖頭,「不是,我猜的。」
顧星眠將人往上托,他也不理解,自家爹一直在城市生活,怎麼對山里那麼熟悉?
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顧星眠把人放下來,在原地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