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貨大樓有一個姑娘叫席年年,她沒有明說徐要要是她對象,但是他倆平時相處挺像處對象的。」孔國賢為什麼知道的這麼詳細,因為宋晴愛逛百貨大樓,劉雪和席年年認識後,把宋晴介紹給席年年認識。宋晴逛百貨大樓經常撞見徐要要到百貨大樓找席年年,兩人摟摟抱抱,有一次劉雪和席年年約飯喊上了宋晴,宋晴打趣席年年,說也許她給兩人辦結婚證,席年年說她無心情愛,一心幹事業,宋晴晚上回家跟他說她忽然發現席年年假的很,之後兩人約飯再喊宋晴,宋晴找藉口推了。
「是不是還有一個人叫關懷仁,經常出現在席年年身邊?」林北不死心問道。
「確實有一個人叫關懷仁,兩人是朋友。」名字接二連三對上了,孔國賢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他確定了徐要要就是林北口中的徐要要。
「名字對上了,有些細節對不上。」林北拍拍臉讓自己大腦保持清醒,他往前坐了坐,雙臂搭在桌子上說,「我認識的席年年和關懷仁以前訂過婚,去年冬天,席年年還在蓮花鎮供銷社上班,和鎮上信用社行長的兒子好上了,要和關懷仁退婚,當時關懷仁在縣裡復讀,知道這件事馬上回來找席年年,求席年年不要和他退婚,席年年沒同意。
過完年,我到余淮鎮建房子,我在余淮鎮見到了席年年,席年年當時在余淮鎮的購銷社上班,和徐要要好上了,我還經常看見關懷仁找席年年。」
聽到這里,孔國賢都要懷疑他們名字一樣,但是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今年臨近五一勞動節,陽縣出現一起拐賣兒童的案件,受害人的姐姐和人販子合夥拐走孩子,後來人販子被抓住供出了受害人姐姐,受害人姐姐供出了席年年,她說席年年給她出的主意,這樣一來,受害人姐姐和她丈夫,也就是席年年的表哥可以強占砂鍋坊。
案子結案了,受害人姐姐入獄了。
因為徐要要後台硬,他保住了席年年,不久,席年年離開了余淮鎮,沒人知道她去哪了,原來她到市里了,還進了百貨大樓。」說起這件事,林北只覺得憋屈,和深深的無奈。
孔國賢的神情瞬間凝重起來。如果三人就是林北口中的人,關懷仁到黃邯遷身邊當秘書就值得人深思了,徐要要在余淮鎮肯定沒少借著他姑父的名為自己謀利,至於席年年,想到她,他汗毛倒立,這個女人一步步從鄉鎮供銷社員工坐到百貨大樓市場部主任的位置,期間還當了人販子,現在她還要當女廠長,昨天馮科跟他說劉雪就像被席年年下了降頭,把他當敵人,前天倆人吵架,他還從劉雪眼裡看到了仇恨,馮科說當時他嚇了一跳。
孔國賢一口喝完豆漿,掰開一個包子,往包子裡塞小菜,他放下筷子,拿著包子小跑離開。
孔國賢離開了,林北卻沒有抬頭,他一個接著一個吃包子,還夾菜吃,解決完半屜包子,他不急不慢喝豆漿。
家長牽著孩子過來吃早飯,林北放下碗,付了飯錢,他慢慢往回走。
席年年、關懷仁的老底被他抖了出來。
林北抬頭,他眼裡是灰色、乾枯的樹,掛在枝上打著卷的殘葉,灰沉沉、厚重的天空。
林北收回視線,餘光瞥見瘦了一圈的麻雀落在電線上休憩,騎車的人從電線下經過,過了幾秒,自行車已經駛遠了,它才展翅飛走。
林北駐足看著它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