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都能猜出來!」余好好坐直身體。
林北:「……」
你說的每句話都在幫我排除錯誤答案,我很難猜不出來。
為了不讓余好好揪著這個話題繼續問下去,林北問:「你怎麼在公司?又怎麼知道石棉縣招待所的電話?」
跑走的小孩搬了一個椅子過來,把椅子往媽媽那邊推了推,算溜地爬到椅子上,摟住媽媽的脖子,把小耳朵貼在話筒上。
余好好扭頭看他,他親了親媽媽,十分自然占據了半個話筒。
余好好:「……」
遲遲等不到余好好的回應,林北以為電話線路出現了問題,嘗試說:「餵?」
余好好被林北是聲音喊回神,說:「村里去年好多人找爹、三伯、五叔買甲魚苗,現在氣溫高了,水也暖了,按理說現在這時候甲魚瘋狂進食,個頭也應該會長大一些,但有些人發現他們的甲魚進食不好,個頭也沒長多少,就去找三伯、五叔問怎麼回事,三伯、五叔搞不定這件事,喊爹回去一起找原因。
養鴨合作社那邊在蓋鴨舍,已經蓋了兩間了,大嫂、二嫂也已經熟悉了流程,我就讓她倆盯著,和爹換了一下,讓爹回去處理事情,我在市裡帶兩天聰聰。
聰聰上午在陸教授家學習,中午我帶聰聰到工地吃飯,聽說公司裝了電話,就帶聰聰過來看看。聰聰說他黃叔叔跟他說你最近都在石棉縣,小傢伙嘰里咕嚕說了一串電話號碼,說打這個電話能找到爸爸,我就撥了電話試試能不能找到你。」
余好好一口氣解釋完林北的問題,見小孩似乎反應過來沒有他自己不能和他爸爸通話,余好好湊近親了親他,小孩立刻被哄好了。
林北開口,母子倆不約而同把耳朵更貼近話筒,林北的聲音清晰傳到母子倆耳中:「壩坡上樹少,一旦你養的鴨子多了,那點樹蔭不足以支撐那麼多鴨子乘涼。」
「我也想到了。3月份,我買了一批樹苗栽壩坡上,那塊地方太大,我買的 500株樹苗不夠。今年就這樣了,等養鴨場建好,下年我把壩坡上栽滿樹。」說到樹,余好好心情開始低落,把不方便跟其他人說的話,在電話里跟林北說,「建這個養鴨場,本來我打算能自己乾的活,絕不找人干,事實卻是合作社成員自己干,能幹到猴年馬月,不得不找人干,然後我發現找人清理河道要給錢,找人栽樹要給錢,村里不是通電了嘛,我讓電工給養鴨場通電,給電工送煙送酒,結果還要多給一大筆錢,電工才給養鴨場拉一根電線,哪哪都要錢,要不是你幫我省了磚瓦錢,我去年賺的錢根本就不夠蓋養鴨場。」
說到這兒,余好好更委屈了:「我讓我找的工人這樣幹活,他們覺得自己是個男人,懂得比女人多,陰陽怪氣說你一個女人懂什麼,我氣不過跟他們講道理,他們撂挑子不干,其他人還勸我,讓我整幾桌好酒好菜請他們,給他們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