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凱薩琳乾笑兩聲,「其實爸爸一直有整理的,雖然這裡還有巫師周刊、唱唱反調……但是我們只需要先找到預言家日報那幾堆,再找到77和78年的,就很快可以找到你們的生日報啦!」
她的聲音在我們的注視下低了下去。
但不論怎麼樣,我們還是開工了。
搜尋報紙的過程其實還挺有趣的,尤其是在看到一些很有意思的新聞之後。
「今日一病人因為頭卡在了巨頭鱷口中入院,院方用死老鼠引誘巨頭鱷,成功解救病人……天啊,這個人的頭髮該有多少天沒洗了,巨頭鱷只喜歡吃巨臭腐爛的東西。」我無法想像。
「……我一直把這個當娛樂新聞看,謝謝你告訴我那麼噁心的背景知識,維拉。」凱薩琳從報紙堆中抬起頭。
塞德里克從木架子上爬下來:「這一沓都是巫師周刊,裡面大部分時間都在評選各種獎。」
「對,比如說什麼最迷人眼睛獎,最有品味穿衣獎,最佳腦子獎——這個你以後倒是可以去試試,亞倫。」凱薩琳說道。
「我們都會給你投票的。」我已經開始計劃。
我們都笑起來,亞倫倒是臉紅紅的,不想理我們。
他常常在說不過我們的時候用沉默表示抗爭。
「維拉,你看這個——」翻了好一會兒,塞德里克突然看到什麼,猶豫了一下,昏暗中,他的身形定了定,似乎在糾結要不要給我看。
但片刻後,他還是從房間那頭走過來,他手上拿著的正是巫師周刊,「這好像是你爸爸媽媽。」
「我媽媽?」我猛地抬頭。
這麼多年,我只知道媽媽的名字,甚至沒辦法從照片中去追尋她的模樣——因為卡爾森沒有她的照片。我找不到她的朋友,也無從知曉她的親人。
我沒有途徑了解她的過往,也沒有辦法了解她如何走進又走出我的生命的。
卡爾森說他們是因為沒有辦法解決的矛盾分開的,自從分開以後,他再也沒有見過她,也沒有她的消息。
母親的形象在我腦海中是那麼單薄,單薄得還沒有拼寫這個單詞的字母厚重。
塞德里克將報紙遞給我,我低頭去看。
「著名神奇動物學家卡爾森.勞倫斯與莎莉斯特.坎寧於1975年4月13日結為連理,據悉,兩人於法國相識相戀……」
配圖是一張他們的結婚時候的照片。
一張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照片。
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女人。
她穿著巫師婚服依偎在卡爾森身邊,我從未見過卡爾森那麼柔和而幸福的表情,他們相望的模樣,再刻薄的人見了也要讚嘆一句天作之合。
媽媽——如果我是這麼稱呼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