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台上的三個人同時看她。
小羊:「我進來前她還是清醒的來著。」
林爭渡走過去扶著克洛,說:「你喝醉了,去沙發那兒躺一會兒吧。」
克洛一把攔住她的手,嘻嘻笑道:「你們仨在陽台說什麼悄悄話呢?」
玻璃翻了個白眼,「門都大開了,還悄悄話?」
小羊踮腳朝室內看了一眼,說:「我們……先進去吧,船長一個人會尷尬的。」他走過來搭把手,和林爭渡一起扶著克洛去沙發上躺著。
餐桌上還有幾個人。
小羊扶完糖果,準備重新落座,船長眼睛一移,說:「其實也不尷尬。」
「喔……」小羊應著坐下。
對面的餐食被悉數推到他面前,在留出的空處上攤開一卷工具插袋,大大小小、長長短短的尖銳工具依次排開。
雙馬尾女孩蹲在椅子上,臉快貼著桌面了,雙手各拿著一把銳器,鼓搗著什麼……這些餐食擋住了小羊的視線,他也看不到。
刑者注意到他的視線,笑著抬起頭,用鑷子夾起什麼,抬到與他視線平齊的位置,「看。」
「……哇。」小羊其實什麼也沒看到。
船長解釋道:「剛剛有一隻飛蟲落在桌上。」
然後刑者就開始專心解剖了。
船長對面是胡鳩。胡鳩一臉心如死灰,雙臂肌肉隆起,用著刀叉狠力切下一塊塊肉。
隨後,林爭渡和玻璃也準備回到座位上。
「眼睛,看!」刑者拉住林爭渡,給她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傑作。
林爭渡俯視十秒鐘,說:「厲害,真是個精細活,難怪葬禮的時候,博士找你來取我的眼睛。」
胡鳩:「……」這場宴席果然是鴻門宴吧。
刑者睜大雙目,說:「不是博士找我的,是我主動要求的!」
胡鳩:「……」這種「功」就不要邀了啊!
林爭渡移開視線,看著刑者,嘴角一牽,說:「好的。」她坐回座位上,繼續吃飯。
前幾夜清算的時候,林爭渡才意識到蟻群外腦綁定了眼睛的帳戶,一大筆錢砸在她頭上。眼睛的物慾很低,個人帳號幾乎沒什麼支出,所以攢到現在,還是有非常雄厚的金額,她乾脆就在白相城的酒店裡開了個房間,把核心幹部請過來吃飯。
雖然這件事在玻璃看來是非常不能理解的,但她要請,那就請吧。
在這場宴席上,還有一件特別的事,那就是林爭渡摘下了面罩,刑者一眼就認出她,胡鳩聰明,在那夜就猜到了林爭渡是眼睛,糖果和玻璃也
是早就知道了,船長和小羊不必防。
林爭渡揩了揩嘴,說:「待會兒我們去逛逛?」
心裡一直懸著石頭的胡鳩忍無可忍,她說:「你今天辦這個宴席,只是為了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