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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人轎夫雖然抬的很穩,但步輦還是在輕輕搖晃,昏迷中的崔珣躺在步輦柔軟溫暖的白色虎皮上,步輦四周燃著鳳鳥紋香爐,爐中燃著香炭,步輦中溫暖如春,但昏迷中的崔珣仍覺得四肢百骸都冷到徹骨,他身軀發抖著,嘴中也不自覺咳了聲,他皺著眉頭,似乎很是難受的樣子,跪坐在他面前的李楹俯下身,輕輕將他臉上黏著的幾縷墨發整理到臉側,她瞥了瞥崔珣水淋淋貼在身上的緋紅常服,崔珣衣服濕成這樣,再不換的話,只怕又是一場高熱。

但除了她,阿娘給她燒的那些紙人都碰不了陽間之人,李楹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顫抖著手,去解崔珣腰上繫著的蹀躞帶。

她解下他腰上蹀躞帶後,又去顫抖著解開他緋色外袍,待解開他外袍後,李楹深呼吸一下,再去解崔珣餘下的白色裡衣。

只是當李楹解開崔珣裡衣的那一刻,她瞬間呆住了。

崔珣的赤/裸上身,竟布滿了橫七豎八的傷痕,這些傷痕,有鞭傷,有刀傷,有烙傷,還有些,是她也不知道的刑具所傷,傷痕如巨大的蜈蚣一般,爬滿了他清瘦如玉的身體,就如白玉染瑕,讓人不忍再看。

李楹嚇到扭過頭去,但眼前都是那些猙獰殘忍的傷痕,她甚至覺的喉嚨有些欲嘔,說到底,她只是大明宮一個金尊玉貴的小公主,沒有見識過太多世間的血腥殘酷,她忽想到剛瞥見崔珣鎖骨前那如洞的傷痕是怎麼來的,那應該是將鐵荊棘製成的鎖鏈穿過人的琵琶骨吊起,且吊起時日不短,才會造成那麼深的傷痕。

她一想到,更覺得頭皮發麻,害怕到欲嘔了。

身後忽傳來輕咳聲,李楹回頭,只見崔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來了,他艱難爬起,靠在步輦立柱旁,然後攏上自己濕淋淋的衣衫,遮住一身的傷痕。

李楹著急忙慌解釋:「我只是……只是想給你換身乾的衣衫。」

崔珣卻沒說什麼,他低下頭,去系自己衣衫,但他手指沒什麼力氣,連繫裡衣都系了好久才系好,李楹尷尬至極,她期期艾艾,最終還是問道:「你身上的傷……」

崔珣抬頭,眸中神色冷淡,他只說道:「干卿何事?」

李楹碰了一鼻子灰,她垂首,囁嚅道:「的確不關我的事,我就問問……」

崔珣沒再理她,而是繼續低頭繫著被她解開的衣衫,李楹撓了撓頭,最終還是將步輦上被暖爐烘的暖和的月白衣衫遞給崔珣:「你還是換上乾淨衣衫吧。」

崔珣依舊沒理她,李楹鍥而不捨:「我沒想做什麼,我也不會再問什麼了,但是,若你還是穿著濕透的衣衫,那只怕會再重病一場,你的身體,實在不是很好……沒人愛惜你,你自己也應該愛惜你自己……」

她說罷,便將乾淨衣衫放在崔珣身側,然後一揚手,她與崔珣中間便垂下層層寶相花紋白色輕紗,她背過身去,輕聲道:「你放心,我不會看的,等你穿好了,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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