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去了朝參,被聖人留下議事,還未歸來。」
「璋兒呢?」
侍婢吞吞吐吐道:「小郎君……小郎君去了平康坊。」
王燃犀咬牙:「他母親都病成這般了,他還有空去平康坊狎妓!」
她氣的咳了陣,咳完後,心中卻是一片悲涼,她一生爭強好勝,到頭來,卻是丈夫不喜,兒子不孝,也不知道自己忙活一場,到底得到了什麼。
若無三十年前的嫉妒不忿,她應該會嫁得一個門當戶對的世家公子,和他琴瑟和鳴,兩心相契,生下的孩子也應是個溫良恭儉的謙謙君子,而不是像如今這般,看似風光,實則冷暖自知。
終究是一步錯,步步錯。
王燃犀恍惚間,眼前浮現了那個溫潤如玉的青年。
她張了張口,那聲「表兄」,始終還是放在心中,不敢說出口。
王燃犀苦笑了聲,對侍婢道:「你們下去吧,我歇息會。」
侍婢得令退下,王燃犀躺在黃花梨壺門床上,望著垂下的絲羅帷幔,既然做都做了,就不要傷春悲秋了,這不是她的性子。
等她病好了,她還要再去宮中陪伴惠妃,為璋兒謀個一官半職。
想到惠妃,她又覺的一陣恥辱,那個傲慢驕矜的突厥胡女,臉上還有朵蓮花印記,她憑什麼得到聖人垂愛,還需要她這個太原王氏嫡女像狗一樣去討好她!
哼,遲早和她的姐姐,那個叫什麼阿史那兀朵的胡女,就是那個崔珣在突厥伺候的公主,一樣死於非命!
不過,話說回來,崔珣在突厥伺候阿史那兀朵,難道沒有伺候她的妹妹阿史那迦嗎?所以阿史那迦,真的是完璧之身嗎?
王燃犀怨毒的想著,她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只是睡夢之中,她又夢到了李楹。
夢中李楹穿著那日馬車上的紅白間色裙,靜靜的看著她:「你為什麼殺了我?」
李楹一步一步走近,掐住她的脖頸:「你殺了我,我也要殺了你償命!」
「啊!」王燃犀尖叫了醒來,她額上滿是虛汗,她一把抓住匆匆趕來的侍婢:「快!快隨我去西明寺禮佛!我要神佛為我驅鬼!驅鬼!」
她語無倫次的切齒說著:「還有,把府里的所有道士和尚都帶上,開光的那些念珠也帶上,要是那鬼再敢來,我定要讓她,魂飛魄散,永劫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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