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迦道:「兀朵姐姐曾經想用郭勤威頭顱逼他就範,她說,如果他不願當她的蓮花奴,她就將他故帥頭顱,當著他的面剁碎了餵狗。」
李楹沒想到阿史那兀朵為了逼崔珣屈服,還能更加突破底線,她頓覺胃中一種翻江倒海的噁心,她咬牙道:「然後呢?」
「崔珣沒有答應,因為他知道,如果因為這個屈服,那後面還有五萬天威軍的屍首等著來逼迫他,他不能受兀朵姐姐的脅迫,兀朵姐姐很是生氣,她是真的準備說到做到,但尼都伯父阻止了她,尼都伯父說郭勤威是大周的一面旗幟,如果過分作踐他屍首,會激起大周人的怒火,所以郭勤威頭顱遍傳三軍後,就被尼都伯父置於王庭石塔之中了,不過我聽說,沒過一年,頭顱就離奇失了蹤,不在石塔中了。」
「那在哪裡?」
阿史那迦搖頭:「我不知道。」
李楹有些失望:「如果能找到郭帥頭顱,崔珣這次定能反敗為勝。」
阿史那迦想了下,道:「或許,有一個人,能知道郭勤威頭顱在哪。」
「誰?」
「郭勤威,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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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府大宅中,當李楹對魚扶危說出阿史那迦的建議時,魚扶危不由看了眼靜靜坐在一旁的阿史那迦,眼前的少女臉色蒼白,容貌秀美,一點都不像殘忍兇悍的突厥人,所以,她是因崔珣而死,死後執念三年不散麼?魚扶危一時之間,不知是應該為她的痴情而感動,還是應該為她的悲慘而嘆息。
阿史那迦首先問道:「魚先生,我的這個提議,可行嗎?」
魚扶危沒有回答,而是問了阿史那迦一個問題:「崔珣他,真的從未投降過突厥麼?」
「從未。」阿史那迦斬釘截鐵道。
魚扶危頷首:「行,那某這次幫崔珣,倒也沒幫錯。」
他最痛恨崔珣的一點就是他投降異族,如今得知他沒有,他對崔珣倒也改觀了三四分,於是開始回答阿史那迦的那個問題:「人死之後,屍身與魂魄分離,屍身不得安寧,魂魄也就不得安寧,若能找到郭勤威的魂魄,或許,是能得知他屍身所在。」
李楹道:「郭帥的魂魄,已經被勾魂使者勾去了地府吧?」
魚扶危頷首:「郭勤威是自殺,他的魂魄,應被勾去地府鬼判殿,由秦廣王看守,鬼判殿雖也守衛森嚴,但比枉死城要好上很多,只是,地府之路,向來有去無回,所以郭勤威的魂魄,不是那麼容易找的。」
李楹想到自己上次去地府,還是靠佛骨舍利,自己才能出來,這地府之路,確實有去無回,她道:「魚先生,這天下,除了佛骨舍利,還有什麼能照亮生死道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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