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安西割水稻的手停頓了一下, 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想去縣裡買紙筆, 但不能和趙國勝一起去, 免得被他誣陷成走資派。
如今大家都要偷偷摸摸寫字看書, 一不小心被人發現了, 被扣上走資派的帽子,被拉出去批D是小事,還會連累一家子人成為壞分子。
「叔, 你別煞費苦心折騰事了,大家公認的村長是李村長, 沒你什麼事。」
趙國勝眯著眼睛, 面部肌肉抽動,死魚眼陰狠地盯著廖安西。又是一個收了他東西不辦事的人,他是大隊長的大哥,這群人竟然敢玩他,看他不整死小畜生們。
如果全村人都知道他拿錢賄賂和李村長有過節的事, 肯定有意見,因為他沒有給其實村民好處,這些村民懷恨在心,投票選村長時不投自己怎麼辦。
這件事還是得悄悄解決,趙國勝冷笑一聲離去,只能使出殺手鐧,下工時讓老娘、老爹投井自殺,逼迫二弟幫他當村長,順便在二弟耳邊抹黑這些畜牲。
趙國勝竟然一聲不吭走了,廖安西直起身子看著遠處,他們一家又在預謀什麼大陰謀!
趙母得知畜牲們翻臉不認帳,舉起鐮刀去砍死畜牲,割他們的肉丟進鍋里煮著吃,才能平息她心中的怒火。
「老娘,你先別激動。你把事情鬧大了,他們幾戶人家幾十張嘴,我們說不過他們,他們還抹黑我們。這些人咬死沒拿我們送的東西,我們空口無憑也沒有辦法拿回東西。」趙國勝咬著牙分析道,他還真拿小畜生們沒辦法。「老娘,下工時我們這樣做···」
「嗯。」趙母割一刀水稻,咒罵這群畜牲,鐮刀嘩啦啦的模仿著割肉的動作。
廖安西出了一身冷汗,軟肉一抖。大概是太累了,他抖抖腿、抖抖胳膊、搖頭晃腦轉一圈,又生龍活虎繼續幹活。
林鳳齜牙咧嘴看著抽羊癲瘋的兒子,傻貨兒子幹嘛這麼興奮。她沒功夫猜兒子的心思,抖抖肩膀拉著小凡擺開架子幹活。
···
下午五點了,吳衛國抬頭看著日頭還高高掛在空中,岳母和小舅子應該還在地里幹活。他搓了搓肩膀,現在就回家把生活費給母親,他還想著早點回家陪媳婦呢!
吳母盤算著兒子該發工資了,今天兒子再不回家,她帶著人到上河村說理,押著小賤婦到縣裡和兒子離婚。
廖家住著狗窩,兒子一時賭氣才住到廖家,她不信嬌氣的兒子能住的慣狗窩。她沒到廖家鬧事就是讓兒子看清楚廖家一群人醜陋的嘴臉,讓兒子主動提出和小賤婦離婚。
吳巧芳聽到了熟悉的自行車聲音,無聲的把頭伸出窗口,眼睛閃著亮光看著熟悉的身影。
大哥不在的這幾日,她不敢弄出一丁點聲響,打擾到母親想事情,母親兇惡地拿著一截大粗竹竿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