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知青當著這麼多人暴露自己的家底,好處是有些村民輕易接受女知青,壞處是遇到趙國勝那樣的家人,就等著被吸乾血,可能連骨頭也不剩。
到了縣裡,廖安西直奔供銷社,很容易找到賣筆紙的地方。
大家都繞道避開這塊地方,店員趴在櫃檯上眼睛四處瞄。廖安西在旁邊幾個店晃蕩,時刻注意著筆紙店的情況,半個多小時過去了,那裡還是一塊真空地帶。
老貓一改懶散勁,不著痕跡打量著圍繞著店附近轉悠的年輕人。根據他抓了幾十上百個讀書人的經驗判斷,這個人肚子裡有墨水,可能是新來的知青,不懂縣裡的規矩。不過這不妨礙他抓人,只要是讀書人,就想搞資本主義一套,是人民的敵人。
他們縣、鄉、鎮的學校都被紅袖章帶領學生砸個稀巴爛,老師們被學生綁了,拉出去遊街示眾,校長被學生按在地上磕頭謝罪。如今他們縣學生鬧著罷課,到地里上工,為建設富強國家盡一份力。那些知識分子讀書學成後鬧著推翻偉大的國家,還留著他們做甚,看見一個抓一個,他說知識分子是敵對分子,他們必須是。
他被一條毒蛇盯上了。
廖安西焦急地抓著腦袋,原地轉圈打量四周擺設,急切地走到一個店鋪前問道,「大哥,吳衛國就是在這裡,我怎麼沒有看到他的人?」
「你是他什麼人?」賣瓷盆的大哥問道。
「他是我姐夫,我姐在家老是吐,我媽讓我找姐夫弄一些酸梅回家。」廖安西伸長脖子,再瞅一瞅,也許真的能找到姐夫。
「你姐夫今天休息。」大哥去招呼另一個客人。
「謝謝大哥,我去其他地方找找。」廖安西苦惱地拍著額頭跑出去。
老貓剛追出去,人就不見了。他找賣瓷盆大哥問道,「剛剛那個小伙子和你說啥呢!」
「衛國小舅子找衛國弄些酸梅,衛國媳婦老是吐。」大哥用草繩子固定好瓷盆,遞給大娘。
大娘差點不要瓷盆了,急忙抓著瓷盆跑的賊快,仿佛身後有惡狼。
吳衛國前些日子發喜糖給他們吃,說是媳婦懷上了。
老貓疑惑地盯著自己的店門,他搞錯了嗎?如果是吳衛國小舅子,興許真的搞錯了。聽說吳衛國小舅子是鄉下人,沒讀過書,大字不識一個,他買筆紙也派不上用場。
「我說老貓,你別整天疑神疑鬼。」大哥推著老貓,「趕緊走,別耽誤我做生意。」
「我替人民抓害蟲,礙著你什麼事了。」老貓故意趴在櫃檯上蹭了蹭才離去,偏要妨礙你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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