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安西眉頭緊鎖,咬著舌尖撕破草圖,握緊鋼筆的手猛地放在桌子上,筆尖受到衝擊,灑下點點滴滴的墨水。
門被打開,他扒開額前的碎發,溫潤如斯,他的笑容如高山上的一粒雪,經受住寒冬,迎來溫暖的春天,化成一滴清涼的水珠匯聚河流中,滋潤草木。
張小凡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老男人,身體貼著門上緩緩往後退,門被關上,並被反鎖。她頂著羞意走上前拉上窗簾,眼睛掠過垃圾桶里的紙屑,腳拖在地上滑行,抬起一條腿跨過他的腿,不舒服的坐在硌人的腿上,背抵著桌子,「給你摸軟肉~」
廖安西眸光顫動,盯著她腰上白嫩的小肥肉,手卻落在她的臉上,揉捏成各種形狀。他不由自主的喟嘆一聲,肉肉摸起來很舒服,唇畔貼在她耳邊低吟道,「明天我帶小懶懶到醫院檢查身體,下午到供銷社買東西寄回老家,你列個清單給我。」條件不允許他回家探親,「再給小懶懶畫幾副畫像寄回老家報平安。」
「嗯~」想到婆婆和安梅姐,張小凡沒心情和他鬧。她有好多話和婆婆說,啞著嗓子低笑,索性都寫在信紙上,作為一個念想也好。「小懶懶上戶口本了嗎?」
「上了,廖瑾安。」
張小凡抬起頭直視老男人的眼睛,她本名叫張瑾兮,保佑她平安的意思嗎?
廖安西閉上眼睛趴在她肩膀上,幾個深呼吸後,托起她,起身到客廳吃飯。
老男人擺飯,張小凡回到臥室抱起閨女到客廳不停叫『瑾安』,三人大快朵頤吃完飯,又餵了小懶懶牛奶。張小凡帶著兩個孩子漱洗,彬彬睏倦的走進側臥睡覺,她帶著閨女回到主臥睡覺,老男人鑽進書房,一夜未回臥室。
第二天廖安西交代妻子在家裡想要買的東西,他找張廣德請假,「小懶懶每月三分之一的時間發燒,早去檢查,心裡有個譜。」
「上午召開表彰大會···」張廣德在他瞭然的眼神下,說不出客套的話。廖安西再也不是無欲無求,任由他牽著鼻子走的人。「你都知道了,你的成分擺在這裡,大張旗鼓表彰你,只會給你帶來禍害。」張廣德看著平靜的讓人窒息的雙眼,啞聲道,「我拿人頭向上級擔保,你是坦克製造成功的關鍵,上級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你進汽車廠。你的功績我們看在眼裡,希望你再接再厲。」
「我知道。」廖安西揚起笑臉。所有人認為他失去價值,沒有必要和紅袖章周旋護著他們。張廣德壓榨完他最後一點價值--透過玻璃看到的汽車製造圖,他毫無保留的告訴研究員,他被放棄了嗎?如果他八面玲瓏處事,利用張廣德的愧疚心讓他想辦法護著妻子,張廣德會護著嗎?張秘書說張廣德也怕紅袖章,是啊,因為他一個人連累汽車廠的工人,買賣太不划算。
他把從張廣德那裡獲得的所有知識全部還給研究員,甘願當木倉把子,刺激研究員快速製造出坦克,恩情還清了。
「去吧,等會我和余廠長說明情況,他會理解你的。」張廣德扭過頭,不願看到那張笑臉,「有研究實驗,我會推薦你去。」沒有那麼好的運氣拖家帶口,說到底他還是希望廖安西看清現實,做出正確的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完結,還有兩大主線,幾個支線沒走完,本來打算月中完結,我擼了一下大綱,推遲到月末。絕對不會砍大綱爛結尾,雖然這本書成績不好,可能和文筆有關,也有可能好多人不太喜歡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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