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中午做的蘸料中獲得啟發,決定有藕片裹上面水,放在油鍋里炸金黃撈出,蘸上蘸料,嘎巴嘎巴脆,特別好吃。
周美麗移到她身後,牙齒在唇上留下幾個牙印,楚楚可憐道:「巧芳,當初我不替你結婚,遭遇家暴的人是你。你現在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上,我對男人、對婚姻失去信心,你能不能讓妹夫幫我申訴,向錢家索要贍養費。」
巧芳嚼著藕片盯著她,仿佛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你爸媽收彩禮,你嫁人,你家親戚被你公公安排到廠里當工人,你吃得好、住的好,時常約小姐妹打牌,我記得你爸媽可是來我這裡炫耀好久,當時你可是用腦袋頂看人,怎麼不說這樣的話!」她恍然大悟,拐著九曲十八彎的腔調,「如今進入新社會,你公公假公濟私,被上面開除了,你公公也不是副廠長,你再吊在錢家這顆枯死的樹上不值得,想拿錢重新找個男人過日子。」
「吳巧芳!」
「在呢!」她看對方面目猙獰,又拿一塊藕片蘸料,嘎嘣嘎嘣脆,「你的事我家那口子管不了,我看你還是找婦聯,向法院提起公訴。」
周美麗咬唇委屈地懶在林鳳家,試圖說動小孫幫忙討錢。錢家人恨透她,要不是她家親戚在廠子裡作威作福,公公也不至於這麼快被拉下台,她不敢露頭,怕錢家的人找到她,拖回去鎖起來。更不敢回家,家裡名聲臭的不能再臭,回去沒臉見人,兄長、弟弟們也敢收留她,唯一的辦法找錢家討要補償,自己嫁妝豐厚,何愁嫁不出去。不過她看中英勇果敢的妹夫,當警察的家屬,誰敢找她麻煩。
可惜有林鳳提點吳巧芳,吳巧芳沒給周美麗接近兒子的機會,丈夫對周美麗避之不及,也不會任由她靠近,厭煩聽她羅里吧嗦說一些苦情話。
小孫要上班,吃過晚飯吳巧芳和兒子跟小孫回縣裡。家裡有孫母鎮著,不讓周美麗進屋,瀾川出門有媽媽和奶奶陪著,周美麗想討好瀾川沒機會,想求小孫辦事,小孫直接從她身邊掠過,不給她搭訕的機會。
後來聽說周美麗和一個年輕混混搭上關係,錢家人莫名其妙被人毒打一頓,沒過多久周美麗在縣裡開了一家舞廳,有道上的人護著,歌舞廳開的有聲有色。
改革開放,民營企業像雨後春竹拔地而起,縣裡出現不少萬元戶。
王慧蘭和李於明有大抱負,不甘平庸想闖出大明堂,倆人靠著穿彩燈掙了一些錢,把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丟在家裡,拿著戶口本和身份證出遠門,成了第一批出省務工的人,他們的孩子成了第一批留守兒童,跟著爺奶生活。
李村長前兩年退休,每個月能領幾十塊錢退休金,年紀大了也種不了地,僅靠幾十塊錢支撐祖孫五人生活。他們畢竟幫小兒子養孩子,倆老口子也不好意思開口讓老大、老二要錢。三個孩子都上學了,學費不便宜,日常要買紙筆,孩子還在長個子階段,不能總跟他們吃素菜,時常買一些骨頭回家熬湯,一個月的退休金將將夠用,孩子要是頭疼發熱,還得問兩個兒子借錢。
倆口子一走好多年,沒有和家裡取得聯繫。外出打工的人逐漸增多,村民們也動了這個念頭,後來得知吳衛國有大動作,需要大量工人,他們按耐住外出打工的心,留下來觀望。
吳衛國了解到西方人注重過聖誕節、感恩節等一系列節日,節日中必不可少的是彩燈。他找到一些門路,把彩燈出口國外,經過了解國外文化,發現外國人很愛玻璃製品,器皿市場由鐵製品和瓷製品逐漸豐富加入玻璃製品,國內一線城市玻璃製品逐漸在器皿市場中取得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