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湘不安地喊了聲:「……紀詞?」
紀詞仍舊是沒有說話。
葉湘這會兒已經有點著急了,腦袋瓜里開始腦補起一些不好的事情,就在她接連呼喚了幾聲還沒有得到回應後,葉湘的心懸到了極點。
電話忽然斷了,葉湘連忙再次撥過去,卻聽到機主不在服務區的提示,她咬了咬唇,準備打電話問問班長,看能不能找到當初紀詞入校時填的個人信息,好聯繫上她的親人。
就在這時,電話忽地又響了。
葉湘接通後跟之前一樣,仍舊是凌亂的腳步聲,她內心害怕到了極點,卻還是鼓著勇氣道:「你,你是誰?有什麼我們好好說,都可以商量,別動她。」
她咽了咽唾沫,「現在是法治社會,你……」
聽筒處傳來沙沙的聲音,葉湘沒能把話說完,因為對面的『綁匪』終於說話了。
「開門。」
他的聲音有種玉質的冷感,像是冰層下的寒流,簡單的兩個字讓他說出了一種發號施令的感覺。
葉湘從沙發上跳下來,躡手躡腳地走到可視門鈴前,一抬眼,就看見了紀詞貼在上面的整張臉。
人好好的沒什麼問題,就是看起來不怎麼清醒的樣子,醉醺醺地嘟囔著:「我要吃……吃吃吃……吃夜宵……」
一會兒又道:「別走啊,繼、繼續喝……嗝……」
葉湘趕忙打開了門。
剛才真是誤會大了,她竟然把送紀詞回來的朋友誤認為成壞人。
門一開,趴在門邊的紀詞踉蹌著向她撲來,葉湘差點被她撲到摔在地上,好在紀詞身後的人施以援手拉住了紀詞的包帶,葉湘才避免了一傷未好又添新傷的命運。
站穩後她把紀詞扶在玄關牆櫃處靠著,抬頭向門口望去,這時她才看清了紀詞朋友的模樣。
和他聲音一樣極其冷感的長相,皮膚蒼白,唇色卻是艷麗的紅。
眉目深邃,霧藍色的眼珠中泛著點朦朧的綠,明顯的混血兒長相,俊美得像是從油畫上走下來的吸血鬼一樣。
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就連褲腳和袖口都不見任何皺褶。
他站在那裡,襯衫上的扣子扣得整整齊齊,一直扣到了修長脖頸上的喉結旁小痣,仿佛滿身的欲望也被扣在了其中。
葉湘以前一直不理解什麼叫禁慾系,但是在看到這個男人的這一刻,她好像忽然就明白了這個詞的含義。
在葉湘接過紀詞之後,男人把紀詞的手機也遞了過去,葉湘趕緊接過。
男人霧藍色的眼珠在她身上停留了會兒,像是在打量著些什麼,而後他從口袋中抽出了單片的消毒濕巾開始擦手。
從指尖到指縫,十分仔細,明顯是有潔癖。
簡單的動作,卻因為他有些高高在上的姿態,而涌動著莫名的色氣。
葉湘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緩解此刻的尷尬,雙手交握垂在身前,就那樣安靜地看著對方擦手。
似乎是意外她還沒關門,男人終於抬起頭來,擦拭著手指看向她道:「人送回來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