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當不成戀人,她也不能自私地忘記對方曾經的幫助,在他陷入困境的時候坐視不理。
荊雲飛愣了愣,似乎是沒想到葉湘這麼直接。
他很快移開和她相對的視線,垂著眼,望著桌面出神。
「也沒什麼好說的……」
只不過是現實和想像的出入太大,讓他一時間無法接受而已。
他覺得說出來葉湘可能都不會相信,過了兩年,他竟然還沒有和陸文君成為情侶。
明明兩人在同一學校,又是,按理來說,他在回來之後,應該很快就水到渠成地和她在一起。
可事實不是這樣的。
儘管每天都見面,可他總覺得陸文君離他忽近忽遠,讓他琢磨不透。
她不鬆口,卻也不抗拒他的示好。
他向來藏不住心事,在對兩人的感情產生懷疑後,他曾直白地問過對方,究竟是不是把他當備胎?
陸文君當場落下淚來,說她除了他之外,還有和哪個男生走得近?只是兩人分隔三年,她一時間有點適應不了而已。
荊雲飛忽然就失去了追根問底的想法。
他感覺有點累。
陸文君說得很誠懇,可荊雲飛卻覺得,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不應該是他們這樣的。
他甚至分不清之所以追逐著陸文君究竟是因為真的喜歡她,還是無法忘懷初中時無憂無慮,肆意妄為的生活。
那時候他和陸文君是正副班長,成績也常年輪流當第一第二,加上從小認識,青梅竹馬,上學放學都一起,班裡的同學都起鬨議論,以為他們在談戀愛。
就連兩家的父母也不反對他們的接觸。
在這樣的環境裡,荊雲飛被無形圈定了生命中只能陸文君這一個女孩的存在。
直到父母離婚,他跟著母親回到故鄉。
分隔兩地後他和陸文君的聯繫就少了很多,可荊雲飛還記得當初兩家大人的玩笑話,和陸文君紅著臉,卻沒有反駁的害羞模樣。
他在新的地方交到了比在精英學校中更好的朋友,卻沒有在高中接觸過任何女孩。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像是在維繫一個可能早就被人遺忘的約定,也可能是他本身對女孩就不怎麼感興趣。
直至那天暴雨,一個女孩伶仃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他聽到她打電話了。
她可能自己也不知道,在聽到自己暴雨天被丟在學校沒人接後,她一瞬就紅了眼眶,像個可憐的紅眼睛兔子。
更不可能知道在被他突然塞了一把傘後,她向他望來的滿含驚訝和感激的眼睛,漂亮得好像夜空下的星星一樣。
內向又安靜的小姑娘——
這是他對她最初的印象。
他直到現在也搞不清楚當初為什麼會想要和葉湘成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