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了這麼一架,眾人也都老實了,李玉蘭和季明在劉鳳梅的注視下回廚房做飯了。
季歡則是帶著姜語白去到了大門口,一大早,正是村里人忙碌的時候,有正要端著木盆去河邊洗衣服的,有拉著木車去打水的。
季歡沖身邊的小白兔眨了眨眼睛,便找了季家門口的一塊大石頭,吸著鼻子小聲抽泣了起來。
姜語白看著剛剛還好端端的季歡這會兒坐在那裡哭的別提多慘了,姜語白唇瓣微微張了張,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沒過一會兒就有人發現了正在抽泣的季歡,而且是相伴在一起的幾個婦人。
為首的那個婦人立馬就把洗衣服的盆子扔到了一邊,轉而和她相伴的幾個婦人到了季歡身邊,「季歡?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大早就坐在門口哭?」
季歡用衣袖抹了抹臉側的眼淚,欲言又止,像是在糾結什麼,最後還是咬牙什麼都沒說。
那婦人立馬就急了,干忙接著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季歡你倒是說話啊,二嬸給你做主,是不是在家裡受了委屈了?」
聽到婦人自報家門了,季歡指尖輕輕攥緊,眼底划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不過還是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旁邊的幾個大嬸也都紛紛過來安慰,季歡這才緩緩開口:「幾位嬸子,平日裡我家是誰在做活,我想幾位嬸子也清楚。」
「那自然是你在做活,你們家裡別人都在閒著呢。」原主的二嬸馮梅立馬開口道,身邊的幾個婦人也都在附和。
「就是,季歡,也就是你老實,要是換做別人,早就在這樣的家裡待不下去了。」袁大娘扯著大嗓門說道。
「對啊,村子裡哪個不曉得你是個孝順的孩子,到底這是受了什麼委屈了?哭成這樣。」
季歡眨了眨眼,眼中又擠出幾滴眼淚,吸了吸鼻子,這才開口:「我前幾日落水病了,之後便一直沒什麼力氣,家中最髒、最累的活想必不用我多說各位嬸子也明白都是我和語白在做,我為家裡做這些雖然不圖回報,可也並不是說這些活本來就都該我自己來做,我季歡難道就是賤命一條活該被累死嗎?」
季歡緩了口氣,繼續道:「我不過是兩日沒做活,家裡的人便都指責我不孝,大哥、大嫂今日只是剛開始做早飯、拉水便開始抱怨,可之前的那麼多年呢?我為季家做了那麼多,家裡人卻只當那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我真的不懂,難道我不是我爹娘的孩子嗎?怎麼會有爹娘如此的偏心?」
季歡說的聲淚俱下,後面實在哭不出了,便用衣袖遮面裝哭。
二嬸本來就和劉鳳梅不對付,兩人平日裡處處都愛攀比,這會兒聽季歡這麼說了,立馬扯著嗓子喊了起來,沒一會兒,季家門外便站了不少的村民,姜語白都被擠到人群外面了。
季歡剛剛說的話已經一傳十十傳百的在人群里傳開,原主之前的性子就老實,因此村民們已經信了大半,這會兒都開始對季家指指點點了。
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大,季森他們屋子在院子的最外側,這會兒都能聽到動靜了,他跑出去看了看,一看便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