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子嗣稀少,再加上盛珏的母家被滿門抄斬,盛珏沒有任何勢力能夠依靠,老皇帝這才放心的把盛珏從冷宮拉出來湊數,好歹也算是有了四個乾元作為繼承人的候選人,不過盛珏和三皇女盛烈都只是湊數而已。
自那之後,她即便恨死了她那父皇,也不得不日日表現的對老皇帝感恩戴德,再加上她病殃殃的樣子,倒是讓老皇帝放鬆了警惕。
老皇帝不喜歡女乾元做接班人,就乾脆給盛烈和自己封了王,把自己和老三趕出了京城,盛珏這才有了後面的很多動作。
外祖一家是被問斬了,不過還有不少對外祖家忠心耿耿的將領,盛珏一面慢慢和他們取得聯絡,讓他們在邊關按兵不動,一邊在江北這邊培植自己的勢力。
老皇帝雖然把她們趕出了京城,但是疑心並沒有減弱,一直派人盯著自己,盛珏乾脆將計就計,平日裡裝病臥床不起,實則在房間裡修了密道,通往外面的一處宅院,她時常和心腹們在那裡議事,而留在端王府自己臥房的人,只是她的替身。
這次出來也是一樣,盛珏仍舊留了替身和幾名心腹在端王府里,老皇帝沒多少日子了,她得抓緊籌備才好,留在端王府那邊,終究是不好放開手腳。
盛珏有時候都有些羨慕季歡,至少季歡真的救了她妹妹,把季巧從泥沼中拉了出來,而當時的自己卻弱小到無能為力,她重重嘆了口氣,母親還有妹妹的死,是她這些年一直難以忘懷的噩夢,所以她這些年一直在努力,想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這樣才有能力保護自己,保護身邊的人,不過她在乎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每次想起這些盛珏便頭疼欲裂的,不知什麼時候,盛珏昏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盛珏便聽到了不遠處絮絮叨叨的聲音:「哪兒有這麼不愛惜身體的,我都說了八百遍了,心思不要那麼重,每日處理的事情也不要那麼多,就是不聽,就是不聽,你看看,我說什麼來著,又病倒了吧?」
「不是,槐娘你別叨叨了,小心待會兒讓主上聽到。」柏川小聲提醒道。
「她聽到才好,老娘辛辛苦苦了幾年才把她從鬼門關里拉回來,她倒好,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這都多少次了?我說了她聽嗎?我讓她少操點心她能做到嗎?」槐娘越說越氣,不過知道說再多也沒用,她就準備回藥廬給盛珏熬藥了。
「我下次會注意些。」盛珏的頭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她知道槐娘是一番好意,但眼下正是要緊的時候,她不能鬆懈。
槐娘瞪向床上臉色慘白的人,「你哪次不是這麼說的?我真是欠了你的。」
說是這麼說,槐娘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別再想那些煩人的事了,你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燒還沒退呢,再想可是真要命的,柏川,你在這兒看著她,我先回去煎藥了。」
盛珏的藥一直都是槐娘親手調配,從來不會讓他人代勞,畢竟盛珏身份特殊,別人做這些,槐娘也不放心。
柏川見盛珏醒了,拱手小心翼翼的說道:「主上,槐娘她也是擔心您的身體,說那些話也不是有意的。」